好似活羅漢再世,活菩薩下凡的僧人誠心而拜,便是昔日禮拜佛祖,也不過如此。
曹空的話,好似一顆種子,照破他心中迷障。
於他的這一顆剔透的佛心中種下求道求真的種子,悄然發芽,不覺間根深蒂固。
枯坐參禪漫長歲月,今朝方知,所求非佛理,乃真理。
一言半句便通玄,莫過如是。
曹空聽聞僧人法號,亦是微微一愣,金蟬子,如來座下二弟子?
就是那個不聽說法,輕慢大教,從而被貶真靈,化身三藏,復乘佛教的後世取經人。
一瞬間,曹空心湖泛起漣漪,不由得問道:“禪師有所悟。”
“多虧施主。”
“常言道,道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不知禪師所悟為何,可否一說。”
金蟬子心懷光明,坦然道:“施主的話,好似拂塵,拂去我心頭矇昧,貧僧向以師尊之言為準條,
可如今卻覺,是貧僧著相了,縱然吾師神通廣大,知過去未來,可卻非是全知全對。”
曹空心不在焉的點頭,口中道:“禪師言之有理。”
而心中卻不由得想起披香殿中的琉璃盞,以及如今因自身之言,開始說自己師尊並非全知全對的金蟬子。
這莫非是後來金蟬子不聽說法,輕慢大教的初兆嗎?
他結下因果了?
只見曹空乾笑兩聲,心道:
‘定是我多慮了,金蟬子本就有惑,縱然無我,他日定也會質疑佛理,從而不聽說法,落得個輕慢大教之責,
這是理念上的不合,乃為根本之異,我只是個引子罷了。’
兩側見兩人說的雲裡霧裡,又看金蟬子明明被打了,還對曹空禮拜恭敬,紛紛打趣道:
“想不到下棋的還有這等好口才,竟將外來的和尚忽悠的找不著北。”
眾人聞言皆笑,空氣中瀰漫快活的空氣。
此中之事,自瞞不過救劫真君座下四靈狐使,四狐知城人無惡意,知是打趣。
卻還是小聲嘀咕道:“明明是山主有大智慧。”
可惜,此音無聲,城中下棋人恐在今日後,要被扣上一個大忽悠的稱號。
曹空見狀,悄然潛入人群中,不過眨眼的功夫,身形不見。
金禪子此番開悟,感與曹空有緣,想與其再交談一番,見此情形,卻是頓住身形,目光望向救劫真君廟。
廟在,神祇焉能離去,此行出靈山,難得碰上如此真修,不免使金蟬子心生結交之心。
遂打聽此城可有空閒屋舍,以金銀租賃,安於此城而修。
一日,兩日···乃至十餘日,凡曹空再化下棋人,金蟬子必出面相會。
也不打擾,或與其對弈,或於旁而枯坐參悟心中佛理,取其精華,棄其糟粕。
閒時,於城中替凡人問診,只收一文,甚至若遇街坊爭鬥,還會上前開解,往往三言兩語,便直指根本,化矛盾於無形。
時人津津樂道,國中來了一個真高僧。
當然,既身處凡間,也難免遭遇凡塵種種,如不少女子見金蟬子生得俊美,不經意間春心萌動。
有富貴人家小姐,極其敢愛,竟託媒婆前去。
所言為何,竟是勸和尚還俗,以萬貫家財招金蟬子為婿。
可惜,女子無一如願,皆被拒。
曹空調侃金蟬子不解風情,禪師微笑不言,此中甚趣。
不覺間,竟已有半載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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