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空聞言則喜,可又遲疑,正所謂道不可輕傳,此番鎮元大仙講法,當是說於諸多弟子,而非廣而告之。
他非五莊觀之人,若去聽法,恐怕不太合適,莫要觸了五莊觀一脈的忌諱。
便道:“我非五莊觀之人,若去聽法恐有不適,不若先於山中游歷,之後再歸來去拜見大仙。”
清風明月連連向前,拽著曹空袖子,將其拉入五莊觀中,你一言,他一語道。
“道友可是忘了,你乃我五莊觀的有緣人。”
“是極是極,如今師父講法之日,你又恰好而來,一切都是緣法註定,合該道友獲此機緣。”
說著,清風又貼上前來,悄悄道:
“我二人也是奉師父之命前來迎道友,若是師父不願,豈會如此,道友快快快,莫要去遲了被師父責備我們向道之心不堅。”
曹空聽罷,思考之後顧慮全無,走入關中,過了那門,頓覺換了天地,心靈如被洗滌,變得祥和寧靜。
觀中諸殿坐北向南,甚是簡樸,可簡樸中卻蘊含著道法玄機。
雖為一觀,卻蘊含乾坤,藏有萬變之機,若是長久於觀中修持,會有天大的好處。
清風明月帶著曹空前行,兩步一鬆柏,三步一古木,如入仙家之地,復行數十步,穿行殿中,繼而走出,又見一天地。
但見殿後有山,山上有殿。
一層層深閣瓊樓,一座座珠宮貝闕,說不盡的靜室幽居,道不盡的道法自然。
三人行於山階之中,終見一殿位於山中頂部,如天地之關樞,為陰陽之機軸,上則通達上天,下則貫通諸山。
又有臺階七七,暗合天地大道之說。
莫名的,曹空此刻心中無有即將面對那位地仙之祖的忐忑,唯有一股寧靜。
履足九九,登臨殿內,但見殿中有一道人端坐於瑤臺之上,頭戴紫金冠,無憂鶴氅穿,寶相莊嚴持拂塵。
無有神異,無有仙妙,有的是道不盡的自然。
他本該坐那,他就該坐那,就如天地一般。
其下有蒲團七排七列,合四十九之數,已有大半弟子入座,乾道居多,女冠亦有。
清風明月拉著曹空入座最末一排,悄聲道:“我五莊觀素重禮法,我二人入門最晚,故坐此最後,
當然,修行路上,達者為先,若是自覺道行精進遠超同門,亦可位於前列。”
曹空入座後,心中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
這打眼一看,就是鎮元大仙給門下真傳弟子講經,可自己這個外人卻列於其中。
“觀中弟子已至,那麼開始吧。”
有一溫醇之聲響於殿中,曹空不禁靜下心來,坐於清風明月中間,抬頭看瑤臺之上的道人。
鎮元大仙手中拂塵一揚,道:“清風明月,你二人雖得鉛花,悟銀花,但修行之道,貴在持之以恆,順應自然,
正所謂萬物生髮依厚土,恰如乾卦之中九二爻動,為師於此,且爾等師兄又遊歷三界不在觀中,為何不向前坐來。”
清風明月兩人也是機敏之徒,不僅自己向前,還拉著曹空向前,坐於最前列。
最前列雖有七座,卻只有一人,面容和善,眉眼之間有著笑意,只是讓人分不清根底,如同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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