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嵐之上,清風習習。
松枝泥爐烹煮的清茶飄香,壺口冒出的熱氣,隨著山風飄散開來。
林憂盤膝坐於青石之上,衣袂飄然而動,一時恍若真仙。
剛剛在此聽道的眾弟子,此刻已經散去鞏固修為,只留幾個長老,還在原地,各有所悟。
他們幾個,都已離宗師之境不遠。
在聽了講道之後,更是隱隱感覺到好似觸碰到了那層壁壘,只差一線便能打破屏障,進入新的天地。
林憂有意成全,並不吝惜那兩枚堪稱靈藥的紅玉松針,索性便在這山巔煮泉烹茶,以此成全這一場聽道緣法。
此時見江流年與青松並肩而至,含笑對江流年說道:“客人遠道而來,也是緣法,還請入座一敘!”
接著又對青松笑道:“青松道友,別來無恙乎?”
青松此時瞪大了眼睛,指著林憂說道:“你…你是…林道友?”
也怪不得他一臉不可置信,這才短短三日時間,眼前的林憂已然與當日山道所遇之時截然不同,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身形氣質,灑然不似塵世中人。
若非兩人此前見過一面,青松幾乎都要以為是碰到哪位得道真人了。
“師弟!莫要失禮!還不快來拜見玉晨師叔祖!”
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責怪之中帶著幾分愛護之意,打斷了青松的驚愕。
他扭頭一看,發現竟是自己的師兄青陽子,而且他身上氣息隱隱湧動,顯然是不久之前才有所突破。
怎麼自己三天沒回山,山上的一切竟都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青松站在原地,感覺有些迷茫。
青陽子快步上前,對著江流年歉然一禮。
隨即便把青松拉到一邊,簡略地說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情,聽得後者是目瞪口呆。
青陽子說話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江流年在旁,卻也聽了個大概。
原來赤松道宮,乃至於整座赤松山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根源就在於眼前這位少年。
他頓時目露奇光,看向林憂。
難怪連開了靈智的白狐,都願意跟隨在此人左右!果然不是凡俗之流!
想到這裡,他鄭重地整理衣冠,朝著林憂一禮,自我介紹道:“睢陽散人江流年,見過玉晨道友!”
林憂起身還禮,同樣認真說道:“赤松道宮,玉晨道人,見過江道友!”
說完之後,一指身邊的空位,對江流年說道:“道友,還請入座!”
江流年看著早已準備好的座位,好奇道:“玉晨道友怎知我會來此?”
林憂笑而不語,沒有解釋。
江流年也自知失言,這明顯是別人的秘密,尷尬一笑,不再多問。
這時青松也明白了前因後果,連忙過來恭敬拜道:“弟子青松,見過玉晨師叔祖!”
林憂揮手,一道真氣將他托起,對青松笑道:“不必多禮,青松道友此番辛苦了!”
青松連忙擺手道:“不敢當師叔祖道友之稱!”
說罷,看了看身邊的江流年,有些欲言又止。
他剛剛聽師兄解釋之後,已經明白過來了,道宮此前的“鬧鬼”之事,早已被林憂解決了。
也就是說,江先生這次算是白跑一趟了。
這讓他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於是又對林憂行了一禮,說道:“弟子有事要稟報!”
接著便將自己下山之後自己差點被張年康所坑騙,江流年又為自己奪回老藥等情況,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
青陽子在一旁聽完,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沒想到他作為豪族子弟,手段居然如此下作!果然與那張宗承,是一丘之貉!”
林憂聽完之後,微微頷首。
若青松所言屬實,那這江流年的品行確不錯。
不因利益而生貪念,不以危難而相要挾,是個值得結交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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