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彷彿與凌厲的劍光重合,如夢如幻。
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少年手中的劍光化作了明月?還是有一輪明月墜落了天際!
場中三人,都被這一幕所震撼,瞳孔之中倒映出了一輪圓月之形。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柳曦月的心底,莫名想起了這一句詩來。
這副場景有種異樣的美感,讓人不知不覺沉醉其中。
然而另一旁的中年文士,作為這道天地殺機的中心,卻是如墜冰窟,心中被一股濃濃的恐懼給包裹。
大宗師!這道人絕對是大宗師!這是大宗師才能借用的天地之力!
此刻他心中怒吼,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逃!
然而這道劍虹貫落九霄,挾帶道場之中的天地之威而落下,又豈是能輕易避開的?
避無可避之下,中年文士只能怒吼回頭,渾身真元傾瀉於雙拳之上,轉身朝著天際揮出了最後一拳。
拳影,劍光,兩相交錯!
時間彷彿都在這一瞬間定格。
場中交手產生的衝擊力,將不遠處的兩人都給震飛了出去。
不過所幸他們都離得較遠,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但作為劍光中心的中年文士,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他剛剛所在的地方,直接被劍光劈出了一道數丈深的溝壑,其中劍意縈繞不散,將四周的草木都給絞得粉碎。
而中年文士則渾身是血,一身真元早已潰散。
他的身上也是千瘡百孔,倒在溝壑之中無法動彈!
此時,林憂揹負木劍,自虛空之中拾階而下。
沒有去管那中年文士,而是徑直來到了江流年的面前,趕緊檢視他身上的傷勢。
“玉晨道友……沒想到,還能再見你最後一面,只是我要先走一步了,不能再與君一睹仙道風采了!咳咳!”
江流年咧嘴一笑,口中卻咳出幾口鮮血。
他臉色灰暗,顯然一身本源流逝極為嚴重,生命之火,已經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
今晚接連使用道術與禁術,身體虧空嚴重,現在已經命在旦夕。
一旁的柳曦月,見此一幕,不禁淚流滿面,心中充滿了愧疚。
若非是為了救她,江先生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沒想到江流年卻又扭過頭來,看向柳曦月,灑脫說道:
“你也不必自責,今日結果,皆因我一時貪念所致,即便是沒有你,想來也是差不多的結局,能在死前最後再見玉晨道友一面,已是幸事,足以瞑目了!”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然而過了一會,江流年卻驚奇地發現自己並沒有死!
相反,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正源源不斷地灌輸到他的體內,像是給乾涸的大地之上,注入了一泓清泉。
他身上的那些傷口,也在這股力量之下慢慢開始痊癒。
這是怎麼回事?他有些愕然地睜開了雙眼。
只見山間無數草木的精華,猶如點點繁星般,匯聚成了一道洪流,不停地灌輸到了他的體內。
而他面前的玉晨道友,則好似成為了天地的中心。
周身道袍已經被一層翠色所染,無窮無盡的草木生機環繞著他,像是在膜拜著一位統攝自然造化的真仙!
而在這股能量不斷的灌輸之下,他枯竭的本源也像是重新煥發了生機,開始恢復過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便是玉晨道友所學的道術嗎?
他心中有些震撼。
不對!這絕不會是什麼道術!而是神通!是那真真正正的仙道神通!他心中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激動之情。
不一會兒的工夫,江流年身上的傷勢,就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就連本源都被彌補了小半。
林憂收回神通,負手而立,對江流年含笑說道:
“大道茫茫,一人獨行豈不寂寥?貧道還是希望能與道友一同求索!共參仙道之上的風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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