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蠱主的手訣掐動,他身下血蓮之中,驟然爆發出了一團黑色的霧氣,帶著種種不祥與汙穢,將迎面而來的劍光瞬間吞噬了進去。
這團霧氣,帶著一種懾人心魄的詭異力量,其中夾雜的汙穢之力,更像是能腐蝕天地萬物。
張元一的那道劍光,一落入其中,竟好似泥牛入海般,全然了無蹤跡。
“不自量力!”蠱主嘴角冷笑。
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他豈會出現在這裡?
四周的虛空,剛剛在鬥丹之時,就已經被他用災劫之力浸染,如今血蓮紮根於其中,他已立於天然不敗之地!
這些得了些微末傳承的散修,如何能知他無生妙法,種劫道術的玄妙?
果然,任憑張元一劍勢如何凌厲,也始終攻不破血蓮的防禦,只能與之僵持在了一起。
場中的諸多散修見此一幕,神色也開始驚惶了起來,他們修為雖然低微,卻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
此刻,有幾個膽小的散修,已經從座中站起,向主位之上的林憂告辭,準備趁現在戰火沒有波及過來,趕緊逃之夭夭。
林憂沒有阻攔,只要是想走的,他都頷首應允。
一時之間,無數道遁光亮起,分別朝著四面八方逃躥而去。
趙凡見狀冷哼一聲,頗為不屑,雖然知道這些人逃跑也無可厚非,但心中還是有些鄙夷。
不過當他目光掃過雲臺,卻驚訝地發現,場中居然還有四人未走。
其中一個是虯髯戟張,相貌雄壯的虎山君,另一個是略顯英武的獸皮青年,以及來歷神秘的清索師兄妹兩人。
四人雖然神色也有些凝重,但卻仍舊端坐在席間。
雲臺之上,林憂眸光輕動之間,也注意到了這未曾逃離的四人,不由地輕笑問道:“幾位道友不走嗎?”
虎山君抱拳笑道:“今日承蒙真人丹宴款待,又以諸多靈丹饋贈,某家豈能一走了之?”
他雖是異類出身,但仗義任俠,所以此言倒是完全出自本心。
而清索則是坦誠說道:“此人雖然實力強悍,但對前輩而言,恐怕也算不得什麼吧?既然如此,晚輩又何必要逃呢?”
他知道,在這些前輩高人面前,越是說些虛的,反而容易弄巧成拙,不如實話實說。
而且他一身實力,與山外那邪修相差無幾,即便對方真的打了進來,他也有師門秘器在手。
到時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林憂聽完了幾人的說法之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繼續將目光投向了場中。
天際的血色蓮花愈發妖冶,無數根鬚深深扎入天地,與四周虛空的聯絡越來越緊密。
在蠱主一身磅礴法力的催動下,災劫之力,化作了無數毒蠱啃噬著虛空,一股腦地朝著張元一蜂擁而來。
而張元一的劍意,已經從原先的凌厲攻勢,漸漸化為了防守之態,將自身護在了其中。
當血色蓮花,完完全全紮根天地的那一剎那。
林憂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捉摸不定的笑意。
時機已至,是時候收網了!
他在晨曦之下,迤然起身。
眉間一道青痕悄然勾勒而出,似松紋,似雲篆,散發出一種玄奧難言的大道氣息。
而隨著眉間青痕浮現,他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得無比深邃浩瀚,彷彿聯通了整片天地。
位格至貴,而又不染塵寰,如同一尊神祇,降臨了人間。
留在雲臺之上的幾人,此刻都被這一幕驚得呆住了!簡直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因為他們眼中的林憂,在此刻彷彿成了天地的中心,萬物的造主!好似能在這片天地司掌陰陽,讓萬物隨心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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