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人群之中,有幾個圍觀的百姓像是想起了什麼,竊竊私語道:“聽上去倒像是張府之中的那位供奉。”
幾人都在張府附近的巷子裡,做一些挑水販菜的營生。
十來年經營下來,對於張府一些來來往往的賓客,或是府內的侍衛婢女,都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雖然那個姓劉的供奉不常露面,但這十來年下來,也有不少人見到過他,而且此人留著兩縷長髯,辨識度很高。
因此,眾人一聽描述,就立刻想起了這位供奉來。
這幾個百姓雖只是小聲私討論。
但在場之人無一不是武道高手,聽力過人,自然將這幾人的低語之聲全部聽在了耳中。
當即臉上變色,心中生出了幾絲對這位金華府主的殺意。
難道區區一個金華府主,竟然敢算計他們這麼多宗師強者?
老者臉色微凝,當即將那幾個百姓叫了出來。
在與蘇牧所說的一番比對之後,確認了假冒玉靜老道的,就是張家的那個劉姓供奉。
真相水落石出之後,張元一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還不等老者吩咐,身形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後,方才折返回來。
他臉色有些難看,對老者說道:“張家已經在前一天就人去樓空了!”
老者聞言,臉上也是生出一絲怒意。
難怪前兩日張宗承便稱病不出,原來是早有預謀!
而蘇牧聽完之後,也明白了過來,自己這些江州災民,也不過是那些大人物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想到這一點,不由得心生絕望。
自己這些人跋涉數百里,沿途死了無數人。
到頭來卻發現,所謂的赤松道宮救治災疫民,只是一場騙局。
老者聽著眼前萬民哀哭之聲,心中頓生慼慼然之感。
忙對青陽子問道:“不知玉晨真人可還有玉符留下?”
青陽聞言搖頭說道:“師叔祖給的玉符已經全部用完了,不過觀主他們已經趕來的路上了!還帶著玉晨師叔祖培育出的驅疫苦杏!”
老者聞言精神一振。
若是別的疫病,在場的無數醫者,直接就能診治。
但這場瘟疫,明顯非同小可,就連武道宗師都扛不住。剛剛若不是有著青陽子帶來的玉符,恐怕就算誅殺了瘟魔,在場的人也沒幾個能活得下來。
“不知諸位道長還有多久能到?”
青陽子看了看天色,回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約莫還有半刻鐘!”
“那便好!”
老者聞言,心中大定。
……
山道之上。
道宮眾弟子,正趕著一群騾馬,朝著金華府方向而去。
騾馬背上,裝著萬餘枚苦杏之果。
江流年與道宮的兩位武道宗師,謹慎地護持著這批苦杏。
這可是關係到數萬疫民的性命,容不得半點差錯!
殊不知,不遠處的山道之上,正有人也在朝著赤松道宮的方向而來。
這個來者,正是已經在城中消失不見的金華府主,張宗承。
此刻,他已經換下了那身緋色官袍,穿上了許久不曾穿過的武者勁裝,手中黃泉古劍發出興奮的輕吟,似乎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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