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海底，所有的虎鯨都已經完成腐化，它們以全新的姿態睜開了眼睛。
看向柯佳思的眼神中不再有恐懼，而是深深的敬畏與忠誠。
它們龐大而怪異畸形的身軀圍繞著柯佳思形成了一個壯觀的環形陣列，彷彿是某種認主儀式，又好像只是單純地拱衛著它們的主人。
它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它們的主人下達指令。
‘咳咳…’
‘我現在該說些什麼才好？’
‘要說一些勉勵的話嗎？’
被那麼多雙大眼睛盯著，柯佳思感覺有點小尷尬。
這時，一頭年長的雌性虎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主，您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柯佳思不懂虎鯨之間的交流聲音，但虛空會自動翻譯。
虛空網類似蟲群網路，是一種特殊的精神網路。
柯佳思作為原始虛空，當他擁有第一個虛空眷族的時候，便自動啟用了虛空網。
他可以透過虛空網連線並感應到那些被他創造出來的虛空造物。
虛空網是不存在距離限制的，比如說柯佳思現在還能感應到遠在七八百公里外的虛空眷屬。
一共有六個訊號點，其中最強的自然是貓媽媽，其次是老大，然後是郭俊聰。
讓柯佳思感到驚奇的是，竟然還有三個訊號點。
雖然這三個虛空訊號極其微弱，但再微弱也代表著他們已經被虛空汙染。
柯佳思懷疑可能是清水湖裡的某些生物，畢竟他在那邊待了那麼久。
虛空腐敗就與核輻射一樣，會汙染腐化周圍的環境與各種生物。
當然了，這種程度的虛空汙染還不會讓他們產生虛空腐敗，暫時沒有太大的影響。
不過距離太遠，柯佳思只能感應到一個大概位置，卻無法與他們跨越七八百公里進行溝通。
虛空網沒有距離限制，但柯佳思本身的強弱會導致一些功能效果減弱或直接無效。
目前最遠的交流距離大概在五公里。
不過也不是所有虛空造物都能在虛空網裡交流。
比如說一開始懵懵懂懂的老大，對於這個世界認知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幾乎等於零，那就算能精神交流也是白搭。
虎鯨的智商和情商遠在貓咪之上，會像人類一樣教導幼年虎鯨各種知識。
只要這個族群不凋零，這些知識會一代一代傳下去。
而虎鯨是母系社會，那頭雌性虎鯨正是這個族群最年長的領袖，能有效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吃…”
如此原始的慾望，就是柯佳思在虛空網中的回應。
十八頭虎鯨和一頭座頭鯨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是什麼，朝著四面八方四散開來。
“剛上崗就急著要給老闆創收，都是優秀的好員工啊！”
柯佳思美滋滋地想著，隨後滿心期待地隨處溜達起來。
之前追虎鯨追了那麼久，他已經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身處哪片海域。
現在是晚上，不管是海面上還是海底都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參照物。
柯佳思漫無目的地遊弋著，很快就“犯病”了，他突然發現自己有“深海恐懼症”。
就算他自己現在已經是一頭不折不扣的怪物，但四周的黑暗與寂靜依舊讓他有些毛骨悚然，感覺身後會隨時竄出來什麼可怕的怪物。
“嚶嚶嚶，我真是太遜了口牙！“
柯佳思被嚇得瑟瑟發抖，持續釋放出超聲波探測四周，直到他將自己全身“種”滿眼睛之後，這種深海恐懼症才緩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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