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劍長老暗自心驚，忍不住問道：“塗山族長，你修的是何劍道？”
白易還未答話，便是眉頭一皺，因為就在二人交談間，在那浩大劍意被他們輕易驅散後，竟是有著無比濃烈的妖魔氣息撲面而至！
這才剛邁進達摩劍塔的第一層，達摩劍洞的洞口，就遭遇瞭如此兇猛的妖魔氣息。
這一點，就連了劍長老都有些始料未及。
他頓時盯著前方那位揹著手微躬著腰的老僧，強忍著怒氣，喝道：“裴長老！你這是在做什麼！那鬼仙層次的妖魔，怎麼敢隨意放到第一層！”
“住嘴！”
面對這一聲斥責，那老僧轉頭怒喝，毫不退讓地瞪圓了雙眼，“繭兒正在其內磨劍，此戰過後，大日劍道便可大成！如此緊要關頭，誰聒噪，我殺誰！”
嗡！
話音剛落，便有澎湃至極的劍意，從老僧身上豁然綻開，連周遭巖壁之上那千萬道深淺不一的劍痕，竟都躍出一陣陣細密的劍意，流竄整片洞口。
最讓人驚異的是，這老僧身上，分明沒有半點法力流轉的跡象，連陰神也未曾顯現，手上也不握劍。
這隻能說明，這老僧的劍道，的的確確已經修行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且在這達摩劍塔之中淬鍊了不知多少年月，才能引發劍痕共鳴！
眼見著千萬道細密的劍意豁然凝成，生生凝滯了氣流，白易都不由面色微變。
這老僧，果然不愧是曾經的南海劍神。
這樣的實力，哪怕無法施展出當年的巔峰劍招，也可與鬼仙層次一較高下。
便是現在的白易，也不敢說，能輕易勝之。
“你！”了劍長老望著滔天劍意，雖然羞惱，卻也是忍住了沒有發作，而是低聲道，“塗山族長，這老裴的脾氣就是這麼臭，你也看到了，我的面子他也不給。先別招惹他，等他的徒弟裴繭練劍完畢，你有何事，再與他說。”
白易點點頭，了無痕跡地劍指一點，掠至三人身前的那凌厲劍意，便被抹去。
“哼！”
裴天青冷哼一聲，卻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回頭看了一眼白易的方向，而後便立即轉過頭，極為緊張般，盯著洞內深處。
被這凌厲的一眼注視，白易有所感覺，卻也並不在意。
本就是要來此遞劍，無論裴天青怎麼看他，都不重要。
此刻，白易也是有些好奇地看向洞內，他能感覺到，裡面的妖魔氣息愈發濃郁，甚至可以用撲面而來的惡臭形容，這說明，那頭鬼仙層次的妖魔，似乎已經衝到了附近。
而在這洞口附近，顯然，還有一道極為強大的氣息。
“嗆！”
一道清冽的劍吟聲出，浩大的劍芒如灼灼日光，一下從洞內爆發，連洞口處的白易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熱浪。
“劍意凝質了！這裴繭，今日若是成功，很可能憑藉積攢已久的底蘊，在今天一舉突破到鬼仙層次、大宗師層次！”
見到這一幕，一旁的了劍長老，忍不住驚歎一聲。
“哼，你才知道！了劍，我告訴你，這就是我裴天青教出來的徒弟！今日過後，他必將是整個大乾劍道第一！”
站立在洞口的老僧裴天青，也不由微微挺直了腰桿，發出大笑。
白易盯著洞內的動靜，聽到那鬼仙層次的妖魔似乎是節節敗退般的嘶吼，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分明感覺到，似乎那妖魔未竟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