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滿是荷葉的池塘邊!
原本應坐鎮驪珠洞天的齊靜春,身影卻是出現在了此處。
“小齊,你來了!”
池塘旁賞荷的少年目光未有移動,卻已知身後來人是齊靜春:
“我那二弟子叫三弟子去盯著你,現在來看,多少有點可笑了,若是老大還在那還差不多。”
“道祖,後生此行前來,是為斗膽一問!”
齊靜春執了一晚輩禮,旋即問道:
“假設末法時代來臨,三教百家,誰會是最慘?”
“自是我道家,這也是我那二弟子著急的原因。”
被稱為道祖的少年嘆息道:
“一旦沒了飛昇之路,也無靈氣,世間修行之法皆成屠龍技,道家的處境會最艱難。大道高遠的清靜無為,就有可能變成無所作為的無為。
反觀儒家和佛家,依舊可以薪火相傳,傳道千年萬年,無非是薪火之光亮,大不如前罷了。”
“謝道祖!”
原本是儒家的齊靜春,卻是以道家之禮拜謝,身影緩緩消散。
似乎是此行目的已經達成。
留下的道祖掬起一捧水,往一張略微傾斜的荷葉上撒去,灑在了高處,順勢而下,逐漸分流,最後全部重歸池水。
在抬起一隻手掌一觀,猶有一粒水珠殘留,當手掌歪斜,水珠便開始順著細微的掌心紋路緩緩流淌,歪歪扭扭,不斷分岔,每一次略作停頓後的改變方向。
浩然天下,寶瓶州!
穿老舊道袍,頭戴一頂蓮花高冠的道士,風塵僕僕的推著算命小車,不是陸沉還能是誰。
陸沉駐車,抬手抹了一把汗後,抬頭眺望,
一粒珠子高懸於空中,以他的視角看去,不過米粒大小。
“終於到了,快跑死貧道了!”
“那小混蛋也是,整天催催催,貧道娘爹念貧道都沒那麼勤。”
陸沉罵罵咧咧了一句,然後重新推動車子,就要一鼓作氣走完最後路程,省得在被那小混蛋唸叨。
可腳剛抬起還未落下,陸沉人就怔住了,片刻後連連點頭:
“是是是,弟子這就回去!”
陸沉抬起的腳方才得已落地,手指掐動片刻,便知前因後果。
因而下一刻!
陸沉跳腳指著天空那粒珠子破口大罵:
“齊靜春,你個王八蛋,有事不早說,害得貧道白跑一個來回……”
陸沉原地空罵了半天,但完全得不到任何回應,最後也只能是拉著車子,有氣無力的重走來路,與天空之中的那粒珠子漸行漸遠。
學堂中,看著畫面上往回走的陸沉,齊靜春真身這才揮手驅散了畫卷。
真不是齊靜春有事不早說,而是老劍條的話點醒了他,因而才決定去落這一子,開這局棋。
如今自己的開局還算不錯,至於能不能有一個好的收官,就只能看那小狐狸自己了。
然無論結果好壞,齊靜春知道自己都見不到了。
抬頭看向天穹,天道的壓迫感已經越來越強。
……
“啪啪!”
被蹂躪了半天的楚辭,終於得已脫身,拍了拍雙頰,勉強從生無可戀中強打一些精神,方才走進了師傅的劍廬。
“秀秀,師傅!”
“臭小子,人還沒有回來呢。”
阮邛又是恢復了往昔模樣。
“師傅,秀秀到底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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