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大驪南邊關隘野夫關的必經之路上。
“哇,終於走出山溝溝了!”
踩在寬闊平整的驛道上,李槐頓時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離了那女鬼所在的山嶺,之後的路那簡直不是人走的,除了山就是山,而且除了一些死水坑外,連一條能取水的小河,甚至是一條小溪都遇不到。
著實是過了一段艱苦日子!
“沿著這條驛道,很快就能抵達野夫關,過了野夫關,就算是徹底離開大驪國土了。”
林守一早已經將一路地圖記牢於心,此時他的手中,另多了一本搜山圖,上面記載的是各種妖魔鬼怪,與山澤江河的資訊,對於遊歷天下的修士來說,極為的重要。
這是在女鬼地界時,那目盲老道人感念救命之恩贈予的。
“那是不是我們就要到大隋了?”
本應是抵達目的地,高興的時候,但李寶瓶卻是反而有些情緒低落了起來。
畢竟到了大隋,可就意味著分別啊,經歷阿良的分別後,小姑娘已經懂了什麼是分別了。
“不是,出了大驪,還要在穿過一個黃庭國,方才能到大隋。”
林守一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或許算是好訊息吧。
果然,李寶瓶算是重新恢復了興奮勁。
陳平安見此為之一笑,旋即向眾人說道:
“前面不遠應該有一個驛站,我們今晚便在那裡歇息吧。”
“好耶好耶!”
李槐舉雙手雙腳贊成,得益於大驪因為賠罪,送來的文書關碟,他們每到大驪一處官設之地,都能得到最為熱情的招待,至少一頓好吃好喝是免不了的,李槐豈能不高興。
“前面有人在等了,覺得熟悉沒?”
楚辭則是在與槐木人中的齊靜春殘魂交流。
“這倒黴蛋子,看來老師出手,哈哈!”
齊靜春當然也感應到,併為此幸災樂禍了起來,出了驪珠洞天之後,不知道是與楚辭五名少年稚童相處太久,齊靜春好像越活越年輕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亦跟楚姜女一樣,被楚辭重塑了呢。
亦或許,這才是齊靜春應有的天性,是阿良記憶中那個憧憬江湖的青衫少年郎,是文聖一脈中,那個脾氣暴躁,會一巴掌將人打成飛灰的小師弟。
只是先前,驪珠洞天這沉重的包袱下,齊靜春不得不得壓抑住了自己的性子。
隨著眾人沿著驛路南下,當看見一處驛站時。
但見一個臉熟的白衣少年飛奔而來,那種熱情,簡直比一位懷春少女面對心儀情郎,還來得誇張。
眉心硃砂的白衣少年來到陳平安身邊,笑容燦爛道:
“陳平安,雖然聽上去很像個玩笑,但我其實是很認真很嚴肅地告訴你,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學生了!你不認我做學生的話,我就死給你看!等我死了之後,你記得幫我立起一塊碑文,就寫陳平安弟子之墓!”
陳平安呆滯了很久才緩過來,問道:
“你的真實姓名叫什麼?”
少年開懷大笑,以為陳平安已經同意,連忙報上自己的名字:
“崔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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