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恩熙分別之後,江凡全力以赴,朝著禁地那神秘莫測的中心地帶疾馳而去。幻老的話語在他耳畔迴響,那裡,似乎有一場前所未有的機緣正靜靜地守候著他。
沿途的風景,如同畫卷般徐徐展開,美不勝收。江凡偶爾能遇見那些記載於記憶中的珍稀寶藥,諸如九葉壯魂蓮、南方黃精、千歲肉靈芝、萬年血參等,它們在外界皆是難得一見的珍寶,每一株都價值連城。然而,在這片禁地之中,它們卻如同尋常花草,遍地生長,散發著祥和的霞光,令人歎為觀止。
世人皆知禁地危機四伏,然而,對於那傳說中的寶藥,人們總是趨之若鶩。那些壽元將盡之人,更是視此為最後的希望,期望能在此找到延續生命或修復受損魂識的奇蹟。
然而,自古以來,進入仙墳之人,無一能夠生還。隨著時間的流逝,敢於踏入這片禁忌之地的修士越來越少,如今,只有那些壽元將盡、走投無路的修士,才會選擇來此冒險。
江凡此刻以魂魄之態遊走,無法攜帶過多的寶藥。而且,他取走的每一樣寶物,都會在外界顯露無遺。若是有凡人在此,只能看到無數寶藥彷彿被無形之手拔起,匯聚一處,漂浮前行,這場景詭異至極,令人毛骨悚然。
正當江凡沉浸在收穫滿滿的喜悅中時,一陣尖銳的箭矢破空聲驟然響起,緊接著,一股冰冷的金屬氣息撲面而來。瞬間,他的魂體彷彿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擊,整個人失控地飛出數百米之遠。
“不好!”即便是藏匿於江凡魂魄之內的幻老,也未能察覺到箭矢的來歷。顯然,附近隱藏著極為可怕的敵人。幸運的是,一塊神秘的空白長條形布匹及時將江凡的魂魄包裹,使他免受重創。那箭矢攜帶著專門針對靈魂的強大力量,雖被布匹阻隔,未能直接作用於江凡的魂魄,但他仍能感受到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彷彿靈魂正在被無數鋼針穿刺。
江凡倒在地上,疼得渾身顫抖。包裹著他魂魄的布條,仍在與箭矢的力量進行頑強的抗爭。
“咦,主人的摧魂箭居然未能將其射殺?”一聲怪異的聲響從箭矢內部傳出,緊接著,一個與恩熙頗為相似的半魂體緩緩飄出。
此人身材魁梧,雙目炯炯有神,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他頭戴燕尾長冠,身披戰袍,胸前覆蓋著厚重的鎧甲,威風凜凜,猶如一尊戰神降臨。他身上散發著碩果境九階的強大氣息,浩浩蕩蕩,彷彿能壓垮一切,周圍的空氣都在這股強大的威壓下微微顫抖。
與此同時,一個瘦如猴子的半魂體也顯現而出。此人尖嘴猴腮,兩隻小眼珠滴溜溜亂轉,透著狡黠與精明。他用尖酸刻薄的嗓音叫囂道:“哪裡來的野鬼,竟敢在仙墳肆意妄為。見到我們威武的蔣天大人,還不速速投降!”
原來,早已有其他半魂體發現了江凡盜取寶藥的行為。只是他們見江凡能在仙墳中自由行動,不似其他魂體那般木然地飄向中心地帶等待被吞噬,因此不敢貿然上前阻止,而是急忙向這位蔣天大人稟報。
蔣天取出監控異寶仔細檢視,卻未能發現江凡的來路。無奈之下,他取出摧魂箭,試圖一箭將江凡滅殺。
蔣天對江凡的來歷一無所知,為避免陰溝裡翻船,從一開始便全力以赴,沒有絲毫留情。
“怪不得之前沒發現這傢伙,居然躲在箭矢裡,真是狡猾至極。”幻老在江凡的識海中感嘆道。
“小江,蔣天身邊的那個傢伙不足為慮。這姓蔣的雖然修為頗高,但同樣沒有肉身。而你的魂體本質上比他強大太多,無需畏懼。使出夢道法則,你定能應對自如。”
江凡聽從幻老的作戰安排,表面上不動聲色,對蔣天旁邊那小人的叫囂不予理睬,而是暗中默默準備入夢訣。
見江凡無視自己的警告,蔣天旁邊的小人頓時惱羞成怒,取出一個手銬模樣的物品,準備上前緝拿江凡。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便被蔣天伸手攔住。此時的蔣天,眼神凝重,緊緊盯著江凡,似乎隱隱感應到了江凡魂體內蘊藏的海量魂能。
摧魂箭威力巨大,蔣天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在這箭矢之下安然無恙。眼前這個不知來歷的小鬼,雖然可能是依靠異寶才毫髮無損,但這無疑也是其實力的一種體現。
蔣天手中陡然凝聚出一團白色火焰。面對未知的敵人,蔣天向來習慣以最強手段應對,力求一擊制敵。
那火焰在他手中詭異地跳動著,彷彿有生命一般,還在不斷變大,散發出陣陣令人膽寒的氣息,似乎要將江凡徹底毀滅。
然而,隨著火焰逐漸變大,周圍的溫度卻驟降,彷彿瞬間進入了冰窖,空氣都似乎被凍結成了冰晶。
江凡深知,這火焰一旦落在自己的魂體上,自己十有八九會魂飛魄散。好在,他暗中準備的入夢訣終於完成,瞬間化為一團只有他能看見的璀璨星光,悄無聲息地分別滲入蔣天和其屬下的魂體之中。
兩人毫無察覺,詭異的夢道法則已然入侵他們的靈魂。蔣天旁邊的那位小人,瞬間雙眼一閉,進入了沉睡狀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蔣天的魂魄較為強悍,在入夢訣侵入的瞬間,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開始掙扎。然而,終究抵不過夢道法則的力量,掙扎了幾下後,也緩緩倒地,陷入昏睡之中。
那團原本準備襲向江凡的火焰,失去了主人的操控,瞬間滑落,恰好落在蔣天身旁的那位小人身上。奇怪的是,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燃燒跡象,那位尖嘴猴腮的蔣天下屬,從接觸火焰的部位開始,如同被黑暗吞噬一般,憑空消失,而後一點一點化為虛無,彷彿他從未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幸好我先發制人,這火焰要是落到我身上,怕是連做聻的機會都沒有了。”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江凡心有餘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