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荒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容易，但年還是要過的。
年貨少一些，差一些，卻也年味十足，和往年一樣熱鬧，甚至更熱鬧。
窮開心也是開心。
走出家門，何保國也是看到大家的精神面貌都很好。
過了這個年，是繼續在鴻賓樓上班，還是進廠當個食堂主任，何保國也認真考慮了。
去軋鋼廠當個食堂主任也挺好。
天氣寒冷。
但院子裡卻不少人，院外的巷子就人更多了。可以聽到鞭炮聲。
人多也是熱鬧，孩子在家就待不住。
何家幾個小傢伙，何建設何發展等，也都往外跑，一個個穿著厚厚棉襖，顯得比較臃腫。
穿著是多，但保暖效果也不是太好。
也正因為保暖效果差，所以，大人小孩就都穿了很多。何保國兩口子也走出家門。
院子裡，何保國還看到了賈張氏。
賈張氏也沒在家躺著，而是拄個柺杖出了家門。
說起來，賈張氏的腿恢復的還挺好。
但經過醫院複查，賈張氏的腿完全恢復是不可能了。簡單來說，就是她的腿瘸了，但又沒完全瘸，
她也可以說自己年紀大了，腿腳不太好。
當醫院的複查結果出來，賈張氏整個人也就不好了。
雖然沒完全瘸，但對於這個結果，賈張氏也是難以接受的。
然而，情況也就是這麼個情況，不是賈張氏能否接受而可改變的。平日裡也不往來，所以，就是看到了，何保國也沒打招呼。
秦淮茹也沒搭理賈張氏。
可以說，院裡就沒什麼人陪‘賈張氏’玩。
拄著柺杖在院子裡走了幾步，賈張氏也就找了個凳子坐下休息了。就見賈張氏賣慘，卻是博取同情。
她現在也的確是有點慘。
自從摔斷腿，就沒吃到幾口飽飯，伙食也差。兒子兒媳對她的照顧也不好。
賈東旭上班也就罷了，放了假在家，也沒好好照顧賈張氏。至於馬荷花，更是沒少和賈張氏吵架。
“都不是好人。。”賈張氏邊賣慘，心中邊罵著院裡的人。
在賈張氏看來，她都這麼慘了，院裡的人應該開個會，好好批評教育一下她兒子兒她，然後，東旭兩口子也是好好照顧她，讓她吃口飽飯，給她買止疼藥。
然而，賈張氏努力賣慘，但大家也就看看。
幫賈張氏？誰缺心眼？
畢竟賈張氏是什麼樣的人，真以為院裡眾人不知道？
正因為都清楚賈張氏為人，所以，賈張氏在院裡賣慘就沒什麼用。
坐著休息了一會兒，賈張氏就受不了了，實在太冷。
活動活動，她腿還沒好，也就趕緊回家去了。賈家，就賈張氏一個人在屋裡。
賈東旭兩口子帶著2個孩子出去玩了。回了家，也沒了冷風，整個人暖和了些。
這時，就見賈張氏她拿出了一片止疼藥。
她鬧出不少麼蛾子，賈東旭兩口子才給她買了2片止疼藥，而她自己又掏錢買了幾片。
她現在每天一片止疼藥。
吃過止疼藥之後，她也就舒坦了不少。“老許，回來啦。”
“大茂，也是個放映員了。”
許家父子回了街道，還推著腳踏車，車上擱著放映機。許大茂畢業後就跟著他爸學放電影。
如今，許大茂還是個放映員學徒，並未轉正。
一般來說，學徒要先跑腿打雜個一年半載，甚至是2年3年，然後才開始學到本事，而師傅又往往留一手。
但父子就不一樣了。
當許大茂跟著許富貴學放電影，許富貴直接就教本事，而且是毫無保留。
由於許富貴傾囊相授，而許大茂又不笨，所以，許大茂學的很快。
放電影，許大茂沒多大問題了，對電影的講解也算到位。但許大茂卻還需要學不少方言。
雖說普通話開始推廣，但在農村的推廣卻很慢。
於是，放映員下鄉，首先就要掌握農村的方言，
當然，也可以在農村找個‘翻譯’，只是這麼一來就是放映員能力的不足了。另外，也要會修放映機。
就像這年代的司機要先學修車，然後才能學開車。而一方面也是車少，司機多，沒車給司機學著車。
放映員帶著裝置下鄉放電影，一路上顛簸，難保放映機不會故障，這就要放映員會修了。過年這段時間，可以下鄉放電影，也可以不下鄉。
這麼冷的天下鄉是辛苦，但這段時間下鄉也能撈到好處。所以，許富貴也就帶著兒子下鄉放電影。
許大茂也能多學點。
這從農村回城裡，就見許大茂推著的腳踏車上有不少東西，十幾斤農村土特產，還有些別的。
“老許，這次下鄉收穫不小啊！”三大爺看到許大茂推著的腳踏車上東西，也就對許富貴說。
的確，東西是不少。
不用說也知道，許家父子下鄉後肯定沒少吃拿卡要。
放映員下鄉放電影，好吃好喝肯定少不了，拿點山貨什麼的回城裡也不奇怪，這是行規，就像廚子拿點剩菜。
“過年了，也想農民兄弟多看場電影。”許富貴笑著說。
“還是你覺悟高。”
三大爺誇了下。
“就你還會放電影？就別吹了。”傻柱不屑的看著許大茂。
許大茂這一回到大院，傻柱和他又鬥起嘴來。在傻柱的口中，有許大茂的好話才奇怪。
而許大茂也不會說傻柱的好。
結婚之後，傻柱也就沒少在許大茂跟前得瑟。
從小較勁，攀比，傻柱先結婚了，這當然要在許大茂面前得瑟下。
之後，傻柱有兒子有兒女，就更得瑟了。
許大茂也沒辦法，他年齡比傻柱小。
畢業之後，許大茂也進了軋鋼廠，成了個放映員學徒，也在傻柱面前得瑟了。
傻柱：學著放個小電影，你得瑟個啥？
許大茂：也比你個破廚子強。
這次回到大院，見到傻柱，許大茂又是得瑟了起來，說能夠獨自放電影了。
按許大茂所說，這次下鄉，完全就是許大茂一個人，許富貴沒幫他具。
而傻柱就表示不相信許大茂說的。於是，許大茂和傻柱就鬥嘴了。許大茂就很不爽。
“不相信是吧！行，等著瞧。”許大茂瞪著傻柱。
傻柱心中暗笑，他知道，接下來許大茂肯定要證明，估計會給鄰里放場電影。
要是許大茂給大家放電影，大家也就可以免費看場電影了，院裡也能更熱鬧點。。
“哦？大茂要給大家放場電影？”
“哎呦喂，大茂可真是出息了。”“大茂他打小就懂事。”
“會放電影了，能在院裡放，這一點還是不錯的，希望能保持。”
當許大茂表示要給院裡眾人放場小電影，院裡就不平靜了。
不少人都是坐不住了。
這年代，看電影可是大事。
很多人為了看場電影而走幾里路，也有人排隊幾個小時。去電影院看，票可不便宜。
既然許大茂願意在院裡給大家放場電影，大家也就可以免費看場電影，當然是值得高興。
許富貴兩口子，還有許大茂的妹妹，都覺得許大茂犯傻了。
雖說許大茂此舉也收買人心了，但許富貴覺得完全沒這個必要。
而實際上，是傻柱不相信許大茂會放電影，許大茂是要證明給傻柱看。
當許大茂開始學放電影，先是跟著許富貴，漸漸的，許富貴也就放手，開始讓許大茂嘗試，但許富貴卻還是在一旁幫著。
隨著許大茂完全靠自己成功在農村放了一場電影，回了四合院就忍不住在傻柱面前得瑟，見傻柱不相信，也就要證明一下。
順便也能收買一下人心。
至於許大茂他父母和妹妹都覺得是犯傻，只能說和許大茂想法不一樣。
在許大茂的字典裡，能贏傻柱就不虧。
既然傻柱不相信他許大茂會放電影，那麼，就用事實讓傻柱來傻眼。一想到傻柱接下來會傻眼，許大茂就激動。
何保國注意到偷笑的傻柱，也就若有所思了。
看來許大茂還是為了和傻柱較勁啊！
而對何保國來說，能免費在院裡看場電影也不錯。
在這缺少娛樂的年代，看場電影有時候比過年都熱鬧。
過年看電影，也就更熱鬧了。
晚上，天黑之前，院子裡也就拉起了螢幕。放映機也是架好了。
許大茂穿著棉衣，整個人都比較臃腫，正站在放映機旁，準備給院裡眾人放電影。雖然冷，但院裡大人小孩都跑院子裡來，都是等著看電影。
何家幾個人也拿著凳子來院子裡。就是何保國都感到有點冷。
要知道，何保國的身體得到不小的強化，他都覺得冷，普通人就更冷了。
冷是冷，但為了看電影，大家興致都是高。
說到許大茂時，大部分人都不吝誇讚。
只要許大茂能多給院裡眾人放放電影，大家也會多誇他，而許大茂的名聲也能變好。
不過，許大茂可不會，也不敢。
放映機，電影膠片，都是廠裡的財產，偶爾在院裡放一場電影還好，但要是經常放，被人舉報到廠裡，可就嚴重了。
“這次給大家放的電影是嘉陵江邊。”許大茂開口說著。嘉陵江邊是60年才上映的新片。
在農村，許大茂放的就是這部電影。
隨著許大茂的操作，大螢幕也亮了起來，出現了畫面。隨著電影開始，許大茂也沒講解。
在農村放電影，許大茂是不得不給村裡人講解，要是農村的人看了電影不理解，也就是放映員的宣傳工作沒做到位了。
但在這院裡放電影，許大茂才懶得給大家講解。
電影有字幕，也有聲音。
要是放映技術不到位，畫面就可能出現卡頓，或者，字幕和聲音對不上等問題。至於許大茂現在放的電影，卻很是流暢。
畫面，聲音，都沒什麼問題。
由此可見，許大茂的放映技術還不錯。就是何保國也認真看著電影。
難得看場電影，感覺還不錯。電影也挺精彩。
與此同時，在給大家放電影的許大茂有注意傻柱。
要不是傻柱，許大茂可不會在院裡放電影。
現在，許大茂就等著傻柱傻眼。
然而，許大茂想多了，傻柱這時滿臉笑容的看著電影。
把傻柱的反應看在眼中，許大茂頓時就知道被傻柱騙了，心中也是惱火。
“傻柱，你給我等著，我和你沒完。”許大茂心中暗恨。
要是隻給傻柱一個人放電影，許大茂這時肯定關了裝置。
可現在是給院裡眾人放電影，要是關了裝置，只會引起眾怒。所以，還是要繼續放下去。
但許大茂心裡就很不爽。
嘉陵江邊，這部電影講述40年代，一個很有技術的工人，因他指出了‘草包工程師’技術上的錯誤，而被廠長開除了，他不得不收起他的一手好本領，在汽車輪渡上當雜工，過著忍飢挨餓的日子，老婆女兒用捶石子掙來的錢，和他共同維持一家人的生計，雖然如此，他們仍躲不開黑暗勢力對窮苦人的壓迫...
電影結束，許大茂也關了放映機。大螢幕也就一黑。
而隨著電影結束了，院裡不少人也就談論電影的劇情。
不過，已經很晚了，加上太冷了，大家還是各回各家。
何保國拿起凳子，和老婆孩子也回了家。
也沒人留下幫忙收起屏布。
傻柱正要回後院，卻被許大茂攔住了。“傻柱，如何？”許大茂冷著臉問。
“還行，我有點小看你了，嗯，以後繼續努力。”傻柱笑著說。許大茂被氣了個半死。
對傻柱的敵意又增加了。
而傻柱也不在意得罪許大茂。
從小到大，傻柱沒少得罪許大茂，早就是死對頭了。傻柱也沒想著化解矛盾。
讓傻柱和許大茂服軟，這不可能。
而傻柱不服軟，許大茂也就不會放過傻柱。只要有機會，許大茂絕對會把傻柱往死裡坑。就算沒機會，許大茂也會想著創造機會坑傻柱。
至於現在，許大茂想著是趕緊找個物件，他已經落後傻柱太多了。
傻柱有媳婦，他許大茂也必須要有。
而傻柱兒女雙全，他許大茂以後也肯定是兒女雙全，並且，他許大茂還會有好幾個兒子，氣死傻柱。
許富貴：？？？
許大茂溜回家去了，也沒收好放映裝置。現在，院子裡也就許富貴兩口子。
“這個兔崽子。”許富貴罵著。
收尾的工作，許大茂就不和他爸爭了。
也就是許富貴不像二大爺，不然肯定抽出褲腰帶回家去抽許大茂一頓。至於現在，許富貴罵了會兒，還是和老伴一起把放映裝置先收好。
這可是廠裡的財產，不能損壞。
回了家，何保國兩口子先給孩子洗洗，讓孩子先睡下。秦淮茹還興致勃勃和他聊著之前看的電影。。
爆竹聲在院子裡響著，何家一大早就蒸著白麵饅頭。
白麵饅頭可是細糧，平日裡也就不是經常吃。
但實際上，何家的二合面饅頭和白麵饅頭也差不多。
就是天天吃白麵饅頭，何家也可以，弄些和白麵饅頭差不多的二合面饅頭也只是低調罷了，而這也成功減少了一些眼紅的目光。
何保國在家聽著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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