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西下,南鑼鼓巷95號院。
院子裡有著不少人,有坐著嘮家常的,也有站著的,還有跑來跑去的孩子。劉海中滿臉的春風得意,正在和三大爺聊著什麼。
對了,沒看到老易,或許還在廠里加班吧!也沒看到賈東旭。
沒了老易幫賈東旭,賈東旭基本上是沒機會留在廠里加班了,都是按時按點的下班。
而賈東旭卻不顧家,下了班不回家是經常的。
馬荷花和賈東旭的夫妻關係並不好,好幾次都不讓賈東旭上炕,兩口子沒少吵架。
但沒人幫的情況下,賈東旭都是被馬荷花拿捏。
只不過賈張氏卻幫著賈東旭。
可惜賈東旭卻想著把賈張氏送農村。
“老劉,今天是有啥好事啊?”何保國隨口問劉海中。
看劉海中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什麼好事。
院裡眾人都能看出二大爺有些得瑟。
“廠裡今天公佈了援助大工程的鍛工小組,5個人,我是組長。”
劉海中滿臉笑容的說。
別人不清楚,何保國可是知道,劉海中口中的大工程就是今年10月開工的‘老大哥展覽館’,能夠參與這樣的工程建設,也是有面子。
老易也想參與,廠裡卻沒安排他。也就難怪劉海中這麼高興了。
能參與一項大工程,還當了個組長,自然也就得瑟起來了。
“還是老劉你有本事。”何保國誇了下,劉海中卻是樂呵著。
“得瑟什麼?你是在廠裡可有可無,沒了你也不會影響廠裡的生產。”
不遠處,賈張氏看不慣劉海中這得瑟的樣子,嘴裡也就沒好話。
其實,賈張氏的話也還是有點道理的。
要是劉海中對廠裡生產特別重要,廠裡也不可能安排他去援助大工程。但劉海中可就不愛聽了。
“老易媳婦,你不懂就別瞎說。”劉海中面色一沉。
賈張氏也是臉色不好,她是賈張氏,可不是什麼易張氏,至於一大媽這稱號,她可以接受對她來說,老易只是給賈家拉幫套的工具。
所以,劉海中稱呼她老易媳婦,雖然是事實,但她卻不愛聽。以前賈張氏她還顧及自個的名聲,但她的名聲現在都臭大街了。雖然坑了個老易給賈家拉幫套,但老易卻不是好拿捏的。
老易有錢,但讓老易拿錢出來養著賈家,難。
另外,老易在廠裡還針對東旭。
再就是東旭娶了個農村寡婦,這也就罷了,可是結婚也不短了,馬荷花的肚子就沒動靜,也拉著去醫院檢查了,身體沒問題,也沒上環。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馬荷花身上,那就是東旭不行了。還有兒子兒媳要她回農村。
鬧心的太多,她還裝個什麼?就是潑婦,就尖酸刻薄了,就無理取鬧...
可以說,賈張氏的本性暴露了出來。
此時,雖然賈張氏沒指著劉海中的鼻子罵,也沒撒潑打滾,但‘戰鬥力’卻一點不弱。
而劉海中卻要顧及臉面。
“不可理喻!”沒多久,劉海中也就黑著臉‘落荒而逃’了。
下一回合,卻是二大媽來和賈張氏吵架,而賈張氏完全不慫。
各種難聽的話從賈張氏口中而出,根本就通不過稽核的。
二大媽罵人也挺厲害,卻吵不過賈張氏。當二大媽也跑了,賈張氏則是洋洋得意。
也在院子裡的秦淮茹瞪大了眼,雖然知道賈張氏不是個善類,但她以往還是把賈張氏往好處想了。
這時,秦淮茹都有點同情馬荷花了,攤上這麼個婆婆,日子不好過吧!而馬荷花這時也在院子裡。
當看了眼馬荷花,秦淮茹收回同情。
賈張氏厲害,但馬荷花也不是好欺負的。
賈張氏是農村出來後在城裡成了寡婦,拉扯1個孩子,而馬荷花是農村的寡婦,拉扯2個孩子,都不簡單。
看馬荷花小日子過的還行,賈張氏倒是想拿捏她,但拿捏不了啊!
反而馬荷花能夠拿捏賈東旭。
要不是老易反對,賈東旭兩口子都把賈張氏送農村了。
這時,聽到身後屋裡響起嬰兒哭聲,秦淮茹也不再想著想那了,趕緊回屋去看寶貝兒子。沒多久,秦淮茹給家裡娃換了尿布,小東西也就不哭了,睜開眼看著,目光純澈呆萌。孩子已經能睜開眼了,逗著還會笑。
並且,孩子剛出生時醜,現在也越來越可愛了。
在秦淮茹眼裡,自家孩子就是世界上最可愛的。
與此同時,何保國順手把孩子剛換下的尿布給洗了。
馬荷花也看到在洗尿布的何保國,心中也就又羨慕秦淮茹了,比起不顧家的賈東旭,何保國這可是好太多了。
這一對比,馬荷花免不了就羨慕秦淮茹。
當何保國洗好了尿布,卻看到老易回了大院。
原來老易今天沒在廠里加班,他是按時按點下班的,只是下了班卻在外面轉了轉。
老易他心情不好,今年四九城有個大工程,廠裡成立援助小組,然而,選的5個鉗工卻沒他。
而廠裡選的5個鍛工卻有劉海中,並且,劉海中還是組長。在廠裡時,老易沒看到劉海中,但也知道劉海中肯定很得意。
知道一回到大院肯定會看到得瑟的劉海中,老易他下班就不想早早回來。
但在外頭轉了轉,還是回大院了。
意外的是沒在院子裡看到劉海中兩口子。
得知是賈張氏和劉海中兩口子吵架了,老易也沒說什麼。總不能給賈張氏一個贊吧!
看到老易,賈張氏的態度還挺好。
要不是老易,賈張氏都被不孝的兒子兒媳趕回農村了,當然就不敢和老易鬧騰了。
另外,賈張氏也知道老易一直都想和她離婚,她覺得老易也許吃軟不吃硬,她也就對老易的態度好些,讓老易放棄離婚的念頭,和她好好過日子。
然而,老易對賈張氏的態度卻並未變好。
不是老易他不大度,實在是大度不起來,畢竟賈張氏把他騙的太慘了。
再說,即便賈張氏對老易的態度好了些,也遠比不上以前那個一大媽對老易的照顧,凡事就怕對比。
只要一對比,老易他的前妻就比賈張氏強太多了。
對老易來說,當然是虧大了,這讓他怎麼大度?誰要是勸他大度,來,你來。
發現就是對老易態度好一些也沒什麼用,賈張氏還不滿了,老易這就不識趣了吧!
吃過晚飯,閒來無事,何保國也就在院子裡和幾個人閒聊。
除了何保國,還有三大爺閻埠貴,然後就是老易,以及另外2個爺們。
大老爺們聊天,吹吹牛,再就是說說工作,以及聊些國家大事。
像老易就說著火箭,祖國的火箭就快完成了,但還沒成功發射。
等祖國第一次成功發射了火箭,才標誌著進入—了航天領域。三大爺則說到論語的—新解。
和老易等人聊著,何保國也想到不少,在他記憶中,今年6月,長征3號火箭發射成功,舉國同慶啊!
至於三大爺口中的論語新解出版,也不算小事,因為就何保國所知,往後的幾十年論語新解被廣泛使用。
另外,還聊起了國內第一部彩色影片梁山伯和祝英臺,只是還沒拍攝中。
再就是統購統銷,掃盲標準,援朝那點事等。
在閒聊中,老易和三大爺等人也都提出了各自的看法。
何保國也沒化身‘大預言家’,或是來個‘高瞻遠矚’的大帽子,他始終想著低調一些。而生活在這年代,很多事也就不能不考慮。
就說統購統銷,在農村向餘糧戶實行糧食計劃收購,這是統購,對城裡人和農村缺糧戶實行計劃供應,這是統銷。
簡單來說就是嚴格控制糧食市場,之後又對油料,棉花和棉布等實行計劃收購和供應。當然,現在還只是有風聲,還沒下發通知。
至於掃盲標準,也還在商量中,而在何保國記憶中,幹部和工人,好像要認識2,000個常用字,能閱讀通俗書報,能寫幾百字的應用短文。
農民要認識1000個常用字,大體能閱讀通俗書報,能寫常用的便條和收據。
城市居民要認識1500個常用字,讀寫標準參照工人和農民的標準。
知道歸知道,但何保國卻不會隨便說。就是在家裡,他對自己的媳婦也不會說。
說到掃盲工作,隨著掃盲的展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學習。
估計今年劉海中和老易也都要學。
“老易,你現在認識多少字了?”何保國隨口問老易。“能有1000個字吧!”老易想了想,說。
“那估計你今年也要學了。”何保國笑著說。“我要學,那你不要學?”老易笑了笑。
掃盲標準在提高,不是認識一點字就能糊弄的。
像老易能認識1000個字左右,放農村是可以了,但在城裡,對他這個六級鉗工來說,明顯不夠,也就還要學。
“我···也就認識幾百個字,肯定要學啊!”何保國苦笑。
何保國他也很無奈,他能怎麼辦?三代僱農,早早學廚子,上過幾天私塾吧,不能說目不識丁,但文化不是太高,他要是說認識2000個字,這讓人起疑,甚至要調查。
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何保國也就只說認識幾百個字了。
因此,今年南鑼鼓巷的掃盲工作,何保國也不能置身事外了。還有傻柱也是要學。
不過,還有幾個月,暫時可以輕鬆。
關心了下國家大事,何保國又和老易又聊起了軋鋼廠的考核。
考核和工級掛鉤,而工級又關係到工資和地位。
老易努力磨練技術,也是為了透過今年的考核,他也就能從六級鉗工升為七級鉗工了。要是老易他成為七級鉗工,工資可是能多十幾塊的。
何保國也讓傻柱參加今年廠裡的考核。
傻柱現在是八級炊事員,但要成為七級炊事員還是不太容易的,並不是他廚藝不行,而是太年輕,才16歲,工齡也短。
但憑著過硬的廚藝,傻柱也未必就不能成為七級炊事員。
其實不用何保國說,傻柱也會報名參加廠裡的考核,至於他能否透過考核就不好說了。
廠裡的考核也是有名額的,並不是工人想參加就能。
像車間裡,工人要參加考核就要車間主任批准才行。
如果賈東旭要報名參加廠裡考核,車間主任還會問賈東旭的師傅,也就是老易,老易要是說賈東旭不行,那麼,主任批准的可能也就不大了。
“老易你可是六級鉗工,要對你進行考核可不容易。”
三大爺對老易說。
的確,要給老易進行考核,就不是廠裡能搞定了,至少要麻煩個七級鉗工。並不是說廠裡如果有七級鉗工,直接讓七級鉗工對老易進行考核就可以。
“以老易現在的鉗工技術,怕是都接近八級工了,一個七級工的考核,問題不大。”
何保國說道。
而聽著何保國這話,老易還是很高興的。
“不能這麼說,我現在的技術比起八級工還差很遠。”
老易說著。
不過,老易自信他現在的技術不弱於七級鉗工。
有技術在手,只要參加考核,還怕通不過嗎?今年,老易肯定能成為七級鉗工。
等成了七級工,他每個月的工資能增加十幾塊呢!
最重要的是,七級工的社會地位也比六級工高不少。
“老閻你今年也能升一下吧!”何保國轉頭看向三大爺。
......
如今,小學的老師分為一級到六級教員,六級最低,一級最高。二級教員的工資就超過70元了。
三大爺是如今是五級教員。就見三大爺尷尬的笑了笑。
教員的等級越高,名額也越少。
三大爺是有些文化,但他想成為四級教員還是很難的。
搞不好,三大爺往後十幾年都是五級教員也有可能。
“老何,你家柱子都是個八級炊事員了,你也該想辦法考個級啊!”
三大爺岔開話題。何保國點著頭,他是打算考個級。
他找找關係,加上他這廚藝,多了不敢說,五級炊事員問題不大。有個五級炊事員證書,總是比現在要好很多。
聊著聊著,看太晚了,何保國也就回家去了。
老易皺著眉,他這剛回到家,就見賈張氏和馬荷花又鬧矛盾了。
賈東旭吃過晚飯又出去鬼混了,要現在都沒回來。
至於賈張氏和馬荷花的矛盾,可是不小。
雖然老易和賈張氏的兩口子,畢竟是領了證的,但老易卻還是幫馬荷花。
因為老易他想和賈張氏離婚,馬荷花和賈張氏有矛盾,老易他當然是幫馬荷花。
都說媳婦熬成婆,兒媳vs婆婆,這可是少見。
要是沒老易支援,馬荷花也沒這底氣。
而賈張氏一直都是想拿捏這個兒媳,只是始終沒能成功。。
夜色下,四合院已經有幾家關門睡覺了。
賈家。
賈張氏和馬荷花在吵著架。
事情也不復雜,就是家裡的髒衣服臭襪子什麼的要洗,馬荷花是讓賈張氏洗,但賈張氏卻不肯洗了。
這些天,賈張氏也沒少做家務,洗衣服什麼的也是她來。
但賈張氏本質上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做幾天家務也就不錯了,還想讓她一直做下去?
所以,賈張氏不幹了,賈張氏不做,家務也總要有人做吧,賈東旭不顧家,在家看到醬油瓶倒了都不一定扶,指望他?
至於老易,他也不是個做家務的人。棒梗和小當更都是個孩子。
所以,如果賈張氏不做家務,就是馬荷花來做。
因此,當賈張氏不肯做家務了,馬荷花會和她吵起來並不奇怪。
“這大晚上的吵什麼?也不怕被人笑話,荷花也辛苦,這些你去洗了。”老易開口對賈張氏說。
老易一開口就是幫馬荷花,他其實主要是讓賈張氏不痛快。賈張氏把他騙的這麼慘,他能讓賈張氏痛快嗎?
“兒媳坐家裡偷懶,讓婆婆洗衣服,讓外面的人都評評理,還有你易中海,別以為老孃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東旭不在家,你是想爬灰了?”
賈張氏說話很是難聽。
不僅馬荷花臉色難看,老易的臉色也是黑了。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滿嘴的胡說八道~”
老易被氣了個不輕,指著賈張氏。他老易能有什麼壞心思?爬灰?這是誹謗,這是汙人清白。
老易真想撕爛賈張氏這臭嘴。
“我撕爛你的臭嘴。”馬荷花也是潑辣,這時就忍不住對賈張氏動起手來了。
賈張氏也氣壞了,兒媳不僅敢和婆婆吵架,都還敢動手,這還有天理嗎?倒反天罡了。
頓時,就見賈張氏和馬荷花打了起來。
賈張氏對著馬荷花是又抓又掐,而馬荷花也不甘示弱。
婆媳二人這一打起來,就是勢均力敵。
一時間,無論賈張氏還是馬荷花,都沒佔到便宜。老易也氣的說不出話來。
吵吵也就算了,竟然還打起來了。
“讓我洗?我給你洗,洗~”
賈張氏忽然推開馬荷花,抓起髒衣服等就往馬荷花扔去。老易伸手要拉開賈張氏,這老虔婆卻掙扎起來。
好在老易這個六級鉗工還是有力氣的,隨著他用力,賈張氏根本就掙脫不了。而老易還在給賈張氏說著‘大道理’。
“閉嘴吧你。”賈張氏手裡正好有隻臭襪子,就直接塞老易嘴裡了。這臭襪子正是賈張氏自己的。
一切說來話長,從老易拉住賈張氏,到賈張氏把臭襪子塞老易嘴裡,也就發生在短短時間老易甚至沒反應過來。
馬荷花愣住了,她沒想到婆婆這麼‘彪悍’,臭襪子就往老易嘴裡塞,這也未免...
老易也是回過神了。
聞到一股臭味,反應過來是賈張氏的臭襪子,老易臉都青了。
趕緊就把臭襪子吐掉,接著吐了起來。
老易是大吐特吐,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馬荷花都忍不住同情了老易1秒。
賈張氏也恢復了點冷靜,臉色不自然了。
“這不能怪我”賈張氏有些心虛地說。而老易只顧著吐,也顧不上賈張氏。但賈張氏臭襪子的味卻揮之不去。
反正老易整個人都是不好了。
賈張氏和馬荷花也是打不起來了。
賈家這動靜,對門的何保國兩口子都聽到了,卻沒來多事。這時,何保國兩口子都準備鍛鍊身體了。
把孩子哄睡了,何保國又教了媳婦幾個鍛鍊身體的好姿勢。
至於賈家的動靜,聽著好像是賈家的婆媳吵起來了,甚至還打起來了,就讓老易頭疼吧!
老易畢竟是個爺們,還是賈家的‘一家之主’,更是這大院的一大爺,還能搞不定嗎?
何保國和賈家也不來往,更不會多事了,在家和媳婦一起鍛鍊鍛鍊身體不好嗎?
賈東旭心情不錯的從外頭回了大院。
今天吃過晚飯之後,賈東旭又出去浪了,還小賭了下,贏了3毛錢。3毛錢在這年代不少了,所以,賈東旭的心情也就不錯。
但來到中院就隱隱聽到何保國兩口子鍛鍊身體的聲音,再看何家的煤油燈還亮著。
頓時,賈東旭他的好心情就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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