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黑十

南鑼鼓巷街道辦，王主任有點頭大。

賈張氏要遷戶口，她是好說歹說，但賈張氏卻和她東扯西扯。“你就別胡攪蠻纏了。”王主任沒好臉色的說。

這個賈張氏是聽不懂人話？都說的很清楚了。

現在不比以前，以前遷戶口簡單，但現在就是難了。

如果簡單，她也沒必要卡著賈張氏，但現在，真是幫不了賈張氏。

以前賈張氏有太多機會可以把戶口遷到城裡來，只是賈張氏自己不願意，給她機會也不中用啊！

當然，賈張氏也有她的考慮。農村戶口畢竟有田分。

這年代大家都田畝都很看重，所以，其實也不能怪賈張氏眼皮子淺，而是時代的侷限，和賈張氏一樣情況的可不在少數。

聽說了糧票，雖然還沒發行，但賈張氏也意識到了不好，於是，趕緊就想把戶口遷城裡來，她也算明智，然而，現在想把農村戶口遷到城裡卻已經不容易了。

三大媽遷戶口時找關係送禮就搞定，但現在，賈張氏就是願意找關係送禮，也沒戲。

除非賈張氏在國營單位或公私合營的單位有個正式工作，那麼，她的戶口要轉城裡來就簡單了。

現在，賈張氏有點後悔在軋鋼廠上班時偷糞了。

要是在廠裡好好幹，不僅多份工資，工作轉正了，戶口也就不難遷到城裡來。

然而，就因為她在廠裡偷糞，導致被開除。

並且，她檔案上還有個汙點。

以後再找工作，知道她在軋鋼廠偷東西被開除，哪個單位要她？賈張氏開口求著王主任幫她。

見和賈張氏說再多也沒用，王主任也就不浪費口水了。

任憑賈張氏如何胡攪蠻纏，也是沒用。

而賈張氏也並不傻，看王主任這態度，也就明白不可能幫她。

或者說，王主任也沒能力幫她。

賈張氏心情糟糕。

現在遷個戶口這麼難，看到，糧票用不了多久會發行。以後她還能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嗎？

滿腹心事的回了四合院，賈張氏就看向老太太。老太太還是有些關係的。

“要是老太太幫我，興許我的戶口就能遷城裡來了。”賈張氏心想著。

這麼一想，賈張氏也就向老太太走去。

國家能給老太太養老，回見老太太並不簡單。

但老太太具體有些什麼關係，賈張氏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怎麼也要試試看。

萬一老太太有能力幫她，當然就是好事。

沒多久，賈張氏就來到了老太太面前，臉上堆著笑容。

“笑的不好看。”老太太瞅了一眼賈張氏，道。

看賈張氏這嘴臉，老太太就知道有事來麻煩她。知道肯定不是好事，老太太就不想多事。

“老太太，我想把戶口轉城裡來，街道辦卻卡著我，你能幫幫我嗎？我明天去買點肉，給你做個紅燒肉吃。”賈張氏開口說著。

一聽紅燒肉，老太太也就饞了。

但遷戶口的事，老太太還是略知一二的。

農村戶口要轉到城裡來，是越來越難了。當初秦淮茹遷戶口時很容易。

賈張氏現在才想遷戶口，晚了。錯過了好時候啊！

雖然很想吃紅燒肉，但這個忙，老太太是幫不了。

於是，老太太也就裝聾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知道老太太的確是有點耳背，賈張氏一時間也無法確定老太太這是不是在裝。不過，多點時間，賈張氏也就看出老太太是不願意幫她。

這可就讓賈張氏心中暗恨了。

要是老太太能幫她，也許她就能把戶口遷到城裡來了。

等糧票一發行，不用說也知道想把農村戶口轉城裡肯定更難。此時，賈張氏心中暗罵著老太太。

當然，賈張氏嘴上可不敢罵。

但就這樣，也別指望會好好照顧她了。

知道被賈張氏恨上了，老太太也是無奈。

老太太是有些關係，但就是找關係估計也幫不了賈張氏，而關係可不能隨便用。

下了班，何保國回到四合院時，就聽到院裡不少人都在談論糧票，定量，遷戶口。院裡的農村戶口還是不少的，想遷戶口的也不只是賈張氏。

像賈張氏的兒媳馬荷花也想遷戶口。

然而，現在農村戶口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遷到城裡了。

“還是老何精明，早早就讓他媳婦遷戶口。”看到何保國回來，院裡也就有人說。“老何是碰了個巧。”

“要我說，老何他好不容易娶個年輕漂亮的媳婦，不讓媳婦把戶口遷到城裡，他能睡得著？萬一一覺醒來媳婦跑了咋辦？”這話一出，頓時就引起了不少人鬨然而笑。

要說何保國早早就知道糧票和定量，院裡可沒人相信。

在秦淮茹遷戶口那時，大家覺得她虧了，但其實小虧，而何保國就不是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會在意嗎？

只能說，趕上了。

之後，有人想遷戶口，發現不怎麼容易了，不願意找關係送禮，也就索性不遷了。更多還是賈張氏這類，就不願意遷戶口。

直到現在，發現不太妙了，這才想遷戶口，但已經晚了。賈張氏就是什麼好處都想往自己身上攬，想的倒是美。

看院裡眾人聊的歡快，何保國也和大家聊了起來，吹吹牛。

沒多久，傻柱跑了過來，要借腳踏車。

傻柱晚上要和物件去看電影，說好了的，所以，想騎腳踏車去。

對了，傻柱認命了，真和林桂花處物件了。

而老太太鎖門可是功勞不小。

只能說老太太不僅是把傻柱當親孫子，也是瞭解傻柱。林桂花除了胖了點，條件也不差。

再說這年代胖點是有福氣，也沒什麼不好的。現在，林桂花是非傻柱不嫁。

而有何保國做主，傻柱也反抗不了。再有老太太‘算計’一下。

所以，傻柱也就認命了。

對了，和傻柱上次被揍也有點關係。

既然傻柱是為了和物件一起去看電影，何保國也就把腳踏車借給他騎。傻柱興奮的推著腳踏車就出了大院。

就見傻柱熟練的騎上車。

還沒出巷子，傻柱就秀了下單手騎車。

騎個腳踏車在大街上就很拉風了，而單手騎車就更拉風了。

可以說，傻柱單手騎著腳踏車在路上，回頭率是100%。

接到林桂花，傻柱也覺得她順眼了不少。其實吧，習慣就好。

說起來，兩家已經商談婚事了。下個月就給傻柱結婚。

而傻柱心中還是有點糾結。。

一大早，何保國也就帶著媳婦出門，兩口子早飯都沒吃完。卻是秦淮茹身體有些不舒服，她覺得是又懷上了。

有過經驗，秦淮茹自己有感覺。

不過，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更確定。

於是，也顧不上吃早飯了，何保國就拉著媳婦去醫院。秦淮茹心裡有高興，也有無奈。

這年代講究個多子多福，多生幾個孩子才好，秦淮茹當然也願意多生幾個，但這下她就更不好找個工作了。

雖說家裡收入不低，也不缺嘴，但秦淮茹還是很想有個工作的。前院，三大媽看到何保國兩口子要出去，也有點意外。

“老何，你們這一大早就出去？”

“我媳婦好像又懷上了，去醫院檢查一下。”何保國笑了笑。

一聽何保國所說，三大媽驚訝的看向秦淮茹的肚子：“又懷了？喜事。”“還沒確定呢！”秦淮茹也笑著說。

趕著去醫院，也就不多聊。

出了大院，秦淮茹坐上腳踏車，雖然她也有車，但這時卻沒騎。何保國兩口子忙著去醫院，院裡卻是飛快傳開了。

賈家。

老易，賈張氏，賈東旭，馬荷花，還有棒梗小當，一起吃著早飯，至於老易收養的兒子，卻在炕上睡覺。

“秦淮茹又懷上了？”賈東旭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秦淮茹又年輕又漂亮，還能生養，可怎麼就嫁給了何保國？要是嫁給他賈東旭就好了。

“還不確定呢，我看不一定就懷上。”賈張氏撇著嘴說。

其實，賈張氏知道，既然秦淮茹有感覺，那麼大機率是懷上了。

只是賈張氏卻見不得人好。

賈張氏可還沒親孫子或親孫女呢！

而老易心裡也不是滋味，他一個絕戶，看著別人家一個接一個生娃，這心情能好才怪。老天真是不公。

還有何保國也是，當初怎麼就沒去保城給寡婦拉幫套？

要是何保國去了保城給寡婦拉幫套，四合院肯定不會現在這樣，他易中海也未必會把日子過成這樣。

自己的日子一地雞毛，何保國卻紅火，這讓老易不平衡，心裡也就有些扭曲。與此同時，後院的許富貴也是不爽，死對頭又要添個娃了？

至於聾老太太，卻是一嘆。

秦淮茹要是又懷上，更不可能照顧她。

老太太其實沒死心，想著時間長了，秦淮茹沒準就願意照顧她。人是會變的。

並且，多個秦淮茹接觸，老太太也有信心潛移默化的改變秦淮茹。且不說院裡眾人如何想，何保國帶著媳婦就來到了醫院。

軋鋼廠的職工醫院，規模也不算小。

雖說軋鋼廠現在比不上幾萬人的大廠，但在四九城也不算小廠了。一大早來到職工醫院，人也不多，用不著排隊。

檢查一下是否懷孕，這並不複雜。沒等多久，結果也就出來了。

秦淮茹她沒感覺錯，的確是又懷上了。確定又懷上了，秦淮茹也是高興。

當何保國兩口子回了大院，也就有人問起。

知道秦淮茹確實又懷了，羨慕嫉妒的也是不少。

其實，何保國已經很注意了，想著這幾年就不再要孩子了，秦淮茹還是懷上了，沒辦法，屁股大好生養，加上何保國這身體素質槓槓的。

既然懷上了，那就生唄。

再多幾個孩子，何保國他也養得起。現在養個孩子的成本也不是多大。

有些家庭收入20元不到，卻養著幾個孩子，也能把孩子拉扯大。並且，家裡孩子多，養孩子也簡單，大的照顧小的。

···

四合院裡有喜事了，今天是傻柱結婚。

傻柱和林桂花處物件也有段時間了，再不結婚要被人說閒話了。答應了傻柱結婚時給他買腳踏車，何保國也沒食言。

今天上午傻柱和林桂花去把證扯了，下午何保國就給他買了輛腳踏車，187元。林桂花的嫁妝也不差，大紅被子，熱水壺和搪瓷面盆等。

院子裡，何家擺了4桌。

這年代雖然結婚不提倡大操大辦，但有條件當然還是要擺個幾桌。院裡每家來了個喝酒。

賈家關起門卻爭著，老易覺得他是一家之主，還是這院的一大爺，應該他去喝酒。但賈張氏和賈東旭也都想去。

然而，每家只請1個人。

“老太太就不去了，她也是一家，我和東旭去，你在家。”

賈張氏對老易說。老太太也的確算是一家。

但不讓老太太去，賈家多去個人，這好說不好聽啊！

另外，賈張氏和賈東旭去？讓老易待在家裡？他這個一大爺不要面子了？他還是六級鉗工呢，真把他當拉幫套的了？

所以，老易他不僅有意見，而且他意見還很大。

於是，老易兩口子就吵了起來，好在聲音不大，又關著門。

“再無理取鬧就給我滾農村去。”老易瞪著賈張氏。賈張氏頓時就慫了。

老易真要鐵了心讓她回農村，還是不難辦到的。

接著，老易對馬荷花使了個眼色，馬荷花就拿捏住賈東旭。馬荷花也是沒辦法，她有把柄被老易攥著。

和老易撕破臉的後果不是馬荷花現在能承受的。另外，馬荷花也不想少了老易的支援。

要是沒了老易的支援，馬荷花的日子肯定沒現在這麼舒坦。

再就是忌憚了。

隨著對老易瞭解越多，馬荷花心裡也就越是忌憚。最後，賈家也就老易去喝酒。

今天何家這酒席可是豐盛，雞鴨魚肉都有，酒水也不差。正因為看到很多好菜，賈張氏和賈東旭都想去吃。

只不過今天不是何保國下廚的，當然也不是傻柱這個新郎官了。而是何保國的2個徒弟牛大勇和李奎海。

儘管何保國教了不少，但牛大勇和李奎海現在的廚藝也還是不夠，比起傻柱都還有不小的差距。

讓傻柱來評價，也是馬馬虎虎。傻柱兩口子當眾唱了首東方紅。

院裡不少人竊竊私語。

“傻柱也結婚了。”

“時間過的可真快，傻柱也不是個毛頭小子了，我也老了。”“老何還真是有錢，竟然給傻柱也買了輛腳踏車。”

“傻柱也上班，工資也不低。”後院，許大茂有些不痛快了。

看到傻柱娶了個胖姑娘，許大茂可沒少笑話。

但傻柱結婚了，他許大茂還沒物件，可是落後傻柱一大截了。

等傻柱再有個兒子，還不知道會這麼得瑟呢！想想就讓許大茂不痛快。。

55年。

秦淮茹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傻柱也結婚了。

傻柱結婚之後還是住在四合院，仍然住在老太太那屋。

何雨水則是和她哥她嫂子一起住。

在廠裡，傻柱申請分房了。

軋鋼廠什麼時候會分個房給傻柱就不清楚了。

去年就談論的糧票還沒發行，也就不少人覺得不會發行糧票而在過了年之後，大家最關心的是新錢幣。

國家發行了新錢幣。

新錢幣的設計和印刷也有老大哥幫忙。

而面額的改變卻是巨大的，第一套錢幣的最大面額是5萬，而第二套錢幣的最大面額只是10元。

隨著第二套錢幣的發行，持第一套錢幣的1萬元就能兌換1元。這當然免不了引發不少議論，畢竟錢的面額少了。

1萬元變成了1元，這差的也太多了。好在物價也更改。

擔心的人無疑是多餘了。

使用了新錢幣，都能感覺方便了不少。

一聽說可以兌換新錢幣了，何保國可以說是四合院最積極的。

面額從小到大有1分，2分，5分，1角，2角，5角，1元，2元，3元，5元587和10元，圖案也是各異，輪船，飛機，汽車，拖拉機，火車和工農像等。

何保國最看重的當然是大黑十。

大黑十很有收藏價值，何保國早就計劃好了，他會多收藏一些。

換了新錢，日子還是照樣過。

大面額換成小面額，但物價也相應的調整了。院裡還為了這開了個會。

畢竟不是小事，開個全院大會還是有必要的。全院大會上，看重說了下賈張氏。

賈張氏換錢不積極。

院裡也就賈家換的新錢最少。老易也沒換多少。

畢竟老易的錢大部分都存銀行了，去銀行直接就取新錢。

大面額換小面額，賈張氏可沒少嘰嘰歪歪。

新時代新風貌，一時間有點不適應也可以理解，不過，其實用不著多想。以前日子怎麼過，接下來照舊。

影響並不大。

10元面額是最大錢幣要持續不少年的。賈家。

賈張氏黑著臉坐在家裡。南鑼鼓巷又開掃盲班了。

經過掃盲，街道的文盲少了80%以上。在這95號大院，就只剩下賈張氏還不及格。

考慮到賈張氏只是農村戶口，至少也要學會1500個字左右才算合格。

然而，一聽要學習，賈張氏就頭大。

大家都學習時，賈張氏的學習效率也是最慢的。

馬荷花現在就用不著繼續學了，但賈張氏的情況太差，還需要繼續學。但用賈張氏的話來說，學習？學個屁。

沒錯，賈張氏她就不願意學。

老易臉色也是不好，畢竟賈張氏是他媳婦，他老易不要面子了？他媳婦拖了四合院的後腿大家就是當面不說，背後肯定說。

然而，老易好說歹說，賈張氏卻就是不學。

“那你就回農村吧！也就不至於拖了大院的後腿。”老易又拿這來威脅賈張氏了。而效果卻很好。

一聽回農村，賈張氏就慌了。

對於讓賈張氏回農村，賈東旭兩口子可都是支援的。

儘管現在是賈張氏照顧老太太，但如果老易要讓她回農村，她可就難以在這四合院立足了

當然，賈張氏也可以賭老易是嚇唬她。

其實，老易是嚇唬她的機率大。不過，賈張氏卻不敢賭。

於是，賈張氏答應了去掃盲班好好學。這時，馬荷花準備去做飯了。

“我晚上就不在家吃了。”老易說了句。

老易打算去他堂弟易中江家吃。

說起來，易中江的媳婦李美麗也快生了。

老易希望李美麗生下雙胞胎才好，一下2個帶把的，然後就可以過繼一個給他了。

雖說老易他收養了個兒子，但兒子當然是越多越好，堂弟的兒子怎麼說也是易家血脈，能過繼一個給他當然是最好不過。

在家拿了瓶酒，老易也就出門了。

賈家的腳踏車是賈東旭的，而賈東旭不給老易騎了。

老易就看向何家。

何保國兩口子都有腳踏車，後院，許富貴也有腳踏車。

就連傻柱都有腳踏車。

想了下，老易去何家借腳踏車。

易中江兩口子住的遠，走著去可要不少時間。

“老易啊！不好意思，車晚上要用。”何保國拒絕了借車。腳踏車是能隨便借人的？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而現在，何保國他就不願意借。

老易心中不滿，卻無可奈何，何家的腳踏車，何保國不願意借給他就不借，他還能搶嗎？陰沉著臉，老易轉身走了。

“這真的好嗎？”秦淮茹遲疑著。

家裡腳踏車多，借1輛給老易用一下也沒什麼，平白得罪人沒必要吧！

“沒什麼不好的，他又不是沒錢，自己捨不得買輛腳踏車，要用就借別人的，憑啥就一定要借給他？”何保國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