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實在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釋。
再一算年頭,何大清後頸汗毛都豎了起來,去保定那點心思頓時涼了半截。
真要被個寡婦拿捏三十年,他還不如直接跑路。
大不了等明年人口普查結束,再偷偷溜回四九城,或者把倆孩子接走得了。
餘光掃過身旁的白寡婦,去保城給這女人當牛做馬?等老了被她兒子掃地出門?光是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長工誰愛當誰當,反正他打死不幹!大不了到了保城再找藉口溜回來,就算被人戳脊梁骨說閒話,也總比當三十年冤大頭強。
打定主意,何大清的目光又飄向白寡婦,得趕緊把話說清楚。藉口早想好了——放不下倆孩子,兒子未成年,女兒才五歲。
正琢磨著,何大清突然感覺腦袋嗡的一聲,意識恍惚間,他彷彿墜入一片奇異空間。這空間四四方方,約莫百來立方,只能存放死物,活物壓根進不去。
空間裡飄著三張紫羅蘭色的卡片,每張都像水晶雕琢的銀行卡,表面天然生成著繁複花紋。何大清瞬間就明白了這三張卡片的妙用。
複製卡能變出30斤白麵和10斤豬下水,有效期七天;強化卡能加兩點力量值;敵蹤卡能探測五百米內對何大清懷有敵意的人,持續一刻鐘。而且每隔三十天,空間就會重新整理三張新卡,功能隨機。
消化完原主記憶,何大清掂量著自己這手廚藝,再配上每月開盲盒似的三張神卡,心裡頓時踏實不少。
“等等,敵蹤卡?”
他忽然心頭一動。
這節車廂裡擠滿了從四九城去保城的乘客,說不定就混著敵特分子?要是能揪出個現行犯,那回城的藉口可就現成了——假裝配合白寡婦,實則暗中盯梢敵特!
越想越興奮,只要真能抓著把柄,非但不會被人笑話,說不定還能立功受獎呢!當然前提是得有敵特,而且對方確實對自己懷有敵意。
正盤算著,旁邊忽然傳來窸窣聲。白寡婦迷迷糊糊睜開眼,伸手揉了揉眼角:“老何,到哪兒了?是不是該換站了?”
如今這條盧漢鐵路線,上世紀就鋪好了鐵軌,可惜解放前被炸燬過。在何大清的記憶裡,再過幾年保城火車站會在原址拔地而起,成為新時代十大交通樞紐之一。
眼下從四九城去保城倒是有火車,但中途得倒騰兩回車次,末了還要擠公交,麻煩得緊。
“你再打會兒盹,少說還得半小時呢!”何大清不耐煩地擺擺手,壓根不想多搭理白寡婦。
“成,到站記得喊我。”白寡婦翻了個身,裹著舊圍巾又睡熟了。
何大清的注意力全鑽進隨身空間裡那三張卡片上了。複製卡暫時用不上,這會兒上哪兒找白麵和豬下水去。倒是敵蹤卡……
“先開強化卡穩妥。”他暗自盤算著。畢竟待會要真撞見敵特,沒兩把刷子可抓不住人。
心念一動,空間裡那張強化卡就飄到掌心,旁人眼裡他手裡可啥都沒有。輕輕一捏,卡片發出極輕的碎裂聲,隨即化作一縷紫芒鑽進他眉心。
何大清只覺渾身氣力陡然漲了三分,具體漲了多少也說不準。這強化卡倒是門道多,力量連帶體質都往上躥。要換成精神強化,記性和反應力指定突飛猛進;壽命延長了,身子骨自然更硬朗;唯獨這運氣最玄乎,摸不著看不見。
複製卡更得精打細算,雖說能變出三十斤白麵十斤下水,可要是隻複製三五斤,那可就血虧了。
“老天爺保佑,讓咱碰上個敵特吧。”
何大清搓著手站起來,敵蹤卡已然捏在指縫間。他故意扯著嗓子哼起國歌,踩著八字步往人堆裡扎——但凡心裡有鬼的,聽見這紅歌準得犯嘀咕!
“咔嚓”一聲,敵蹤卡碎成星芒。接下來十五分鐘,五百米內但凡對他起殺心的,都得在腦子裡這張“活地圖”上現形。
可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地圖上連個紅點都沒閃。何大清急得腦門冒汗,硬著頭皮往更擁擠的車廂擠。直到第十分鐘頭上——
他忽然覺得後頸發涼,腦子裡那張地圖倏地亮起紅點!
何大清突然注意到一個可疑人物。
他立刻警覺起來,神經緊繃。
目光鎖定目標後,眼前浮現出一串資料:性別、姓名、年齡、國籍逐一顯現。根據系統提示,這是個潛伏敵特,剛從四九城盜取機密檔案。雖說目的地並非保城,卻陰差陽錯與何大清同乘一趟列車,待到下個站點便會分道揚鑣。
虛擬面板上跳動著敵人體能資料:力量7,敏捷8。
麻煩的是,何大清並不清楚自己當前屬性值。不過先前強化時,他分明給力量屬性額外加了2點。照這麼算,總該超過對方吧?只要趁其不備突襲制勝,何況車廂內乘客眾多,不遠處還有執勤民兵,火車正隆隆行駛著,真要鬧出動靜,這傢伙插翅難飛。
權衡片刻,他果斷決定動手。畢竟穿越前練就的格鬥技還沒生疏——閃電五連鞭接化勁,一套組合技行雲流水。
那敵特是個扔進人堆就找不著的普通中年男人,補丁摞補丁的軍綠上衣下,始終繃著根警惕的弦。奈何何大清出手太快,電光火石間,敵特剛察覺異樣,整個人已被牢牢按在地板上。任憑他如何扭動掙扎,都像被鐵鉗箍住的泥鰍般動彈不得。
力量差距懸殊,何大清明顯感覺自身力量值已突破10點大關。
“撒手!你他媽瘋了!“敵特漲紅著臉嘶吼。
周圍乘客紛紛側目。
“同志,有話好好說,怎麼突然動手?”
“出什麼事了?”
“需要幫忙嗎?”
執勤民兵聞聲擠進人群,作勢要拉開何大清:“這位同志,請先鬆開……”
“他是敵特!”何大清高聲打斷。
敵特?
人群瞬間炸開鍋。被壓制的敵特臉色煞白,仍梗著脖子狡辯:“血口噴人!老子是正經……”
話未說完,自己先洩了氣——這種場合被扣上敵特帽子,就算最終洗清嫌疑,少說也得脫層皮。
“同志,你確定?”民兵神色嚴峻,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