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燦靠著身後的牆壁，垂眸掃了一眼自己的情況。
很糟糕。
手臂、胸口、腰腹、小腿上，全都是小男孩咬出來的傷口，大大小小，深淺不一。
他的白襯衫，早就被血染紅了，月光下深沉如墨。
沐燦第一次慶幸自己小時候不太叛逆，學了幾年近身搏鬥術，不然還真沒底氣留下來拖延時間。
雖然他是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嘻嘻。”不遠處，打不死的小男孩第N次從牆角邊爬起來，舔了舔沾在獠牙上的血，一步一步靠近，朝他露出惡毒的微笑。
“愚蠢的人類，竟敢壞了我的好事！”幾個呼吸的功夫，小男孩已經來到他的跟前，用稚嫩的童聲吐出怨毒的咒罵。
沐燦冷冷地瞪著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暗暗握成拳頭。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現在的力氣，已經不剩多少了。
這一拳揮出去，可能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男孩看穿了他的窘境，得意地怪笑兩聲，忽然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脖子。
這一口咬下去，鋒利的獠牙必定刺穿他的血肉。
眼底是一片無盡的黑，沐燦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聽見小男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睜開眼，看見墨梓御站在他的面前，單手掐住了小男孩的脖子，指尖隱隱有紅光在閃爍。
小男孩似乎很怕墨梓御，被他掐著脖子，一直在慘叫，毫無反抗之力。
“滾。”墨梓御連眼角的餘光都不屑施捨給他，隨手一丟，把他像垃圾一樣丟了出去。
小男孩得到自由，雙手扒著牆沿，縱身一躍，慌不迭地逃走了。
沐燦輕舒一口氣，後背貼著牆壁，慢慢地滑落，最後癱坐在地上。
“沐燦！”白蘇翎跑了過來，看到他的傷勢，秀眉擰出了一個結。
她甚至不敢扶他起來，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沒事。”沐燦輕聲安慰她。
江塵一過去幫忙，墨無情正要跟上，突然發現站在一旁的顧原灰異常沉默，微微低著頭，唇色有點蒼白。
墨無情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輕輕握住他的肩膀，默默給予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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