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方向,篝火旁原本還在說說笑笑的幾個士兵,現在都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這場突襲對法軍來說輕而易舉。貝爾納中校的突擊隊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接近,刺刀和短劍的寒光閃過,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結束了戰鬥。
多年的北非作戰經驗讓他們練就了這套致命的夜戰技巧,在阿爾及利亞的沙漠中,他們沒少用這種方式剿滅反抗的柏柏爾部落。
貝爾納站在跳動的火光旁,火焰在他那張線條分明的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
他那雙灰色的眼睛冷靜而銳利,透過升騰的硝煙注視著不遠處混亂的奧地利營地。
此刻那裡已是一片驚慌,零星的火把在黑暗中晃動,驚恐的喊聲和軍官的咒罵聲此起彼伏。
他緩緩抬起右手,皮革手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部下們立刻心領神會,迅速在他身後列隊。
這些老兵都知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
不過貝爾納決定先等一會。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心想讓那個年輕氣盛的卡米爾少校先去衝鋒也好。那個統領祖阿夫營的毛躁小子一定已經按捺不住了,看到這邊得手,肯定會迫不及待地率先發起對大橋的進攻。
“讓他們先去探探路吧。”貝爾納在心中盤算著,“年輕人總要用點代價來換取經驗。”他靜靜地等待著,知道很快就能聽到從大橋方向傳來的槍聲和喊殺聲。
...
“停!”卡米爾少校的聲音在寒冷的夜空中炸響。他的祖阿夫紅帽在月光下依稀可辨,金色的流蘇隨風輕揚。
林中的槍聲漸漸平息,那幾個倒黴的哨兵想必已經被打成了馬蜂窩。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有段時間沒聽見對面的槍聲了。
透過稀疏的樹林,他已經看到另一邊升起的火光,橘紅色的火舌在夜空中舔舐著黑暗。
那個老狐狸貝爾納中校肯定已經得手了。該死的!
祖阿夫的血性使他氣血上頭,這位屍山血海裡面闖出來的勇將可是一位立功心切的暴脾氣。
月光下,卡米爾少校猛地抽出軍刀。那把鋒利的法制軍刀在清冷的月光下閃著寒光,刀鋒上映照出他猙獰的面容。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祖阿夫勇士們!給我上刺刀!為了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為了永恆的法蘭西榮光!衝啊!”
身後的祖阿夫士兵迅速列陣,他們獨特的軍服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藍色的開襟上衣上金銀絲帶閃閃發亮,紅色的費斯帽上流蘇搖曳,寬大的紅藍條紋褲被紅色腰帶緊緊束住。
這身獨特的軍服源自北非,卻已成為法蘭西帝國最精銳部隊的標誌。
在克里米亞戰爭中,他們就以勇猛善戰聞名,尤其在白刃戰中所向披靡。
祖阿夫兵團,這是一群為法國效力的外籍兵團。
起初,這支部隊的成員主要是由阿爾及利亞的柏柏爾部落的志願者組成。
最開始是北非的蘇瓦烏瓦部落和法國達成了協議,由部落的勇士們組成了祖阿夫士兵。
後來,慢慢地,連法國人和其他歐洲國家的人也加入進來。
現在卡米爾少校的營裡面還是有不少柏柏爾部落人,還配有部分翻譯。
隨著卡米爾少校一聲令下,這群輕步兵們像打了雞血似的,紛紛掏出刺刀,“咔嚓”一聲裝在自己的米涅步槍槍口上。
“前進!祖阿夫!為了法蘭西的榮耀!”舉起指揮刀。一千名祖阿夫士兵如潮水般湧出灌木叢,迅速分散開成散兵線,向著營地撲去。
“噗通!”伴隨著一聲悶響,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兵突然消失在黑暗中。
緊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啊!!!救命!!”那名士兵跌入了一個佈滿尖銳鐵釘和軍刀的陷阱坑中,大腿和腹部多處被刺穿,鮮血很快浸溼了他的軍裝。
在營地邊緣的一處掩體後,正扶著自己同鄉撤退的伊萬聽見了這聲慘叫,嘿嘿一笑:“看來我們的'禮物'獵物們收到了。”
伊萬所在的連隊由克羅埃西亞人和德意志人組成,這些克羅埃西亞人大部分生長在山區,是天生的打獵好手。從小他們就在維萊位元山脈中追蹤野獸,對設定陷阱格外在行。
自從被分配到駐防帕萊斯特羅大橋西岸的任務後,連長亨裡克上尉想的就是儘可能拖住敵軍,給自己爭取撤退時間。
所以他讓連隊裡面的獵人們想盡辦法佈置了很多陷阱。現在這個大橋西岸,簡直就成了克羅埃西亞的維萊位元山脈,到處是獵人們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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