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男爵聞言,臉色微變,斟酌了半天語句,最終勸說道:“陛下,請您再三考慮啊。如果許布納男爵談判成功,那麼從俄奧邊境調兵倒也無妨。但匈牙利王國...我們已經抽調了部分部隊,我擔心再抽調,可能會引發動亂。“
弗朗茨輕啜一口熱氣騰騰的咖啡,自信地說道:“俄奧邊境的部隊,就算談判不成功我也要調。你們放心,亞歷山大自己內部的事情一大堆,沒心思來捅我們一刀。再說了,我也不會全部抽調,我們之間邊境崇山峻嶺,易守難攻,俄國人不會傻到來硬碰硬的。”
弗朗茨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至於匈牙利王國嘛...”弗朗茨又喝了一口咖啡,滿足地撥出一口氣,“說實話,我倒是巴不得他們鬧點動靜呢。”
雖然奧地利帝國強制將匈牙利王國劃分為五個軍事區,也開始向地方派遣中央官員,但實際上,匈牙利的大貴族們對帝國政府採取的是公然的抵制態度。稅收?別做夢了。能交齊一半的貴族都堪稱忠臣了,大部分人不是拒絕交稅,就是拖著、欠著。
這種情況下,不整頓是不行的。
弗朗茨現在就指望著匈牙利能有個能人異士能領導個二次革命了,不過按照歷史來說是沒出現,科蘇特現在還在國外,匈牙利王國也沒被哈布斯堡家族怎麼著,也沒啥理由再揭竿而起一次。
就在這時,年邁的溫普芬上將用他那洪亮的嗓音建議道:“陛下,容我直言。現在法國的威脅還未解除,我們最好還是保持對匈牙利的控制為妙。”
弗朗茨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嗯,你說得有道理。暫時來說,我還沒有完全想好。不過你們說得對,咱們還是一步一步來吧。”說著,他轉向正在品嚐紅酒的參謀副官,“盧卡斯,待會兒你給正在追擊加里波第的烏爾班中將發個電報。讓他開始緩慢撤離,給加里波第將軍一個進入瓦雷澤的機會。”
盧卡斯一聽見皇帝的話語,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手忙腳亂地拿出筆記本,仔細記錄著皇帝的命令,準備稍後去電報室傳送。
胸前掛著一枚閃亮的瑪麗亞·特蕾莎皇家軍事勳章,身著筆挺灰色軍裝的第十一軍軍長沙夫戈特施中將一臉困惑地問道:“呃...陛下,恕我冒昧,能否讓我們知道為何要讓加里波第進入瓦雷澤?據我所知,他手下不過兩千多民兵,烏爾班中將完全有能力將其擊潰啊。”
弗朗茨放下手中精緻的咖啡杯,環視著周圍一臉疑惑的將官們,不得不解釋道:“你們應該都知道加里波第是個共和派的人吧。”
“當然,陛下,”盧卡斯想了想,接著說道,“他是馬志尼的追隨者。1849年羅馬共和國成立時,他負責指揮共和軍,在羅馬之戰中表現出色,多次擊敗法軍。根據最新訊息,這次加里波第重新進入倫巴第王國,是服從於撒丁王國的指揮。”
“沒錯,”弗朗茨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繼續解釋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正是加富爾和撒丁王國的莫爾莫拉將軍促成了加里波第效忠於撒丁國王維托里奧·埃馬努埃萊二世。但是,加里波第並不是真心效忠這位國王。他只不過是想借助撒丁王國和法國的力量來統一義大利。同樣,撒丁國王維托里奧·埃馬努埃萊二世也不信任這位前共和派將領,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做做樣子罷了。”
弗朗茨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讓加里波第進入瓦雷澤,是希望他能控制一部分倫巴第王國的城市。這樣,等到日後他與撒丁翻臉時,至少自己的力量會有所壯大。這間接上幫助我們消耗撒丁王國的力量。”
赫斯男爵忍不住問道:“陛下,您是如何確定加里波第會和撒丁王國翻臉的呢?”
弗朗茨心裡暗想,“那還用說嗎?要是你為之奮鬥一生的國家把你的家鄉割讓給別國,你也會走上抗爭起義的道路。”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透露這個訊息的時候,於是只是對幾位將軍微微一笑,說道:“時候不早了,諸位將軍。讓我們先完成普羅米修斯計劃,後好讓撒丁王國自己跳進這個大坑才好。”
幾位將軍見皇帝不願多說,也只好作罷。他們紛紛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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