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軍服的男人不慌不忙地起身出來,收起手裡的匕首:“你怎麼發現我的?”
許月見不回反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看到了什麼?”
呵……
男人抬起頭,小麥色的肌膚,眉眼深邃,鼻樑英挺,薄唇微翹,眼神帶著幾分玩味:“怎麼,不賄賂我一下?萬一我說出去……”
“你會死得比他慘。”許月見淡淡的開口,順便踹了一腳三狗,一屁股坐在麻袋上,眼神卻沒有離開他的身上:“軍人?”
“嗯,剛來,想救人,沒想到……”男人低笑一聲,伸手:“你好,江辭樹。”
看著伸出來的手,許月見沒有去握:“我得回家了,人交給你,我走了——你今天……”
“我只看見一個被老鼠咬傷的男人,和一個自我防衛的姑娘。”江辭樹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許月見微微頷首,大步離開,腳步雖然有些踉蹌,但是不算虛浮。
江辭樹起身,拎起三狗,隨便丟下山,轉身看向這個簡單的草棚。
草棚,女人,侵犯,老鼠,男人,算計。
所以,她是誰,為什麼會自己和老鼠對話,她……正常嗎?
想到那張染血的臉和那雙帶著冷漠的眸子,江辭樹忽然覺得,自己這個任務也不算是白接。
他,遇到了有趣的人。
許月見踉蹌著下了山,還沒到山腳下就聽見雲思君的呼喚聲,和大娘劉蘭的聲音:“這孩子,真是不省心,就算是去見誰也要跟家裡說一聲啊!”
“你胡說什麼!”雲思君的聲音都啞了幾分,厲聲斥責:“安安從小就不會隨便出去,這回定是出事了!”
“二嬸別急!”許青燕話說得圓滑,“我媽這人說話總是這樣,就算是安安妹妹有什麼,我們會不知道嗎?她說不定就快回來了!”
“安安……”雲思君的聲音沙啞,讓人心碎。
許月見嘴角輕勾。
這樣的家人,真好……
月見月見,曇花一現,卿安卿安,一生皆安!
從現在起,我有家人了!
許月見,不,許卿安,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誰叫我?”
她臉上帶著血,眼神凌厲如刀,領口散亂,頭髮沾著草,褲子和上衣都沾著土,怎麼看都是——
“安安!”
雲思君當即變了臉色:“你,你這是……”
“媽……”許卿安深吸一口氣,有些艱難地叫出這個稱呼:“我沒事,就是遇到個流氓,好在,我沒被他欺負了。”
這件事是瞞不住的,與其瞞著不如直說!
“這!”雲思君還要再說,許青燕卻大驚失色:“什麼!安安,你遇到流氓了?!怎麼會這樣?!你怎麼逃出來的!”
是啊,許卿安向來都是花瓶美人,好看卻連地都沒下過,她怎麼逃出來的?
眾人看著許卿安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沒被欺負?
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