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心中念頭閃現,行動上卻是向三位大佬看齊。
魏公擺了下手,示意幾人去忙正事,自己又閉目養神去了。
黃天打量魏公一眼,發現魏公的臉色仍然很差,精神有些懨懨。
想來是復發的舊疾病情又加深了一些。
不過黃天沒有趁機向三位大佬彙報此事。
三位大佬都是修行高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魏公身體有恙呢?
哪用得著黃天當面彙報。
不過經過魏公一打岔,施無生也就不好繼續追問黃天的看法了。
恰好仵作這時也結束了驗屍工作,給出判斷:“三位大人,死者的死因已經查清楚了,確係自殺。自殺方式,乃是以內勁震碎了心臟。”
“內勁?”
莫青笙皺起了秀眉,哼道,“他怎麼恢復的內勁?”
仵作回道:“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不過從屍體上推斷,可能與水有關。”
話音落下,地下三層監獄裡,瞬間靜寂。
黃天更是非常想拔腿就跑。
這是他能聽的嗎?
仵作可能不知情,黃天可是瞭解的。
昨天,指揮同知莫青笙提審了死者,審問所用刑罰,正是水刑。
現在你說,死者可能是藉助“水”來恢復內勁,從而自殺,此乃何意呀?
到底是無心之失。
還是指著莫青笙的鼻子說,就是你的失誤,導致了囚犯自殺成功!
“你確定?”
莫青笙沒有表現出慍怒,神情、語氣依然平靜。
“唔……”
仵作沉思了一番,用力點頭,“我確定!”
“好。”
莫青笙馬上說道,“你出份驗屍報告,把你的推斷也寫上去,我來付印。”
頓了頓,莫青笙看向兩位指揮僉事施無生和鍾無命:“這件事責任在我,是我疏忽了,以此上報指揮使吧。”
話音落下,莫青笙轉身離去。
“你呀!”
待莫青笙的身影徹底不見,施無生伸手點了點仵作,語氣很是無奈,“和你說過多少遍了,和上司說話,要注意察言觀色,別什麼話都往外說。”
仵作右手屈握,用相對乾淨的指節推了推鼻樑上的水晶眼鏡,平靜說道:“我探查真相,只說真話。”
施無生聞言,搖頭嘆息:“真拿你沒辦法!”
“走吧。”
寡言少語的鐘無命這時突然出聲。
施無生見狀,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走出地下三層監獄。
“搭把手。”
仵作把放在一旁的摺疊擔架展開,衝黃天說了一聲。
“好嘞,輝叔。”
黃天沒有推託,爽快答應。
有個生前曾任攘奸衛天牢第三把手的父親,整個天牢體系裡,到處都是黃天的熟人。
仵作姓柳,名輝,論起來,也是黃天的叔父輩。
雖然因為輝叔性格與工作的原因,親近不起來,但也熟得很。
幫輝叔把屍體抬上地面,自有他人接手。
“輝叔回見,林叔回見。”
在獄卒們有些異樣的眼神中,黃天向結伴離開的林叔和輝叔,揮手告別。
這是不準備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