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沒有唬人。
沒過多久,黃天就得到了正式任命。
出面背書的是天牢獄卒與禁軍的新任統領,一位姓張名易之的將軍。
張將軍為人冷厲,沉默寡言,聽完書吏讀完任命書,沒有訓話,直接就走了。
如果不是長相完全不像,黃天甚至都有懷疑,這位是不是指揮僉事鍾無命的親兄弟。
“恭喜黃頭。”
今日白天當值的獄卒們紛紛上前道賀。
不管服不服氣,規矩就是規矩。
以後要不要暗中搞事,那也是以後的事。
“多謝諸位兄弟,多謝諸位兄弟。”
黃天也很識趣,姿態放得不高不低,朗聲說道,“今天中午,我訂三桌席面,諸位兄弟好好吃一頓。不過有兩點,一是正當值,所以無酒,請諸位兄弟見諒;二是不宜喧譁,所以就不聚在一塊吃了。”
“好說。”
“黃頭大氣!”
“哈哈,我們聽黃頭的。”
在老張的帶動下,獄卒間的氣氛搞得很活絡。
唯獨鄭大不僅心懷怨憤,臉上也是寒霜一片,悶不做聲。
又說了會兒話,黃天讓獄卒們各自回崗位繼續上值,自己則請了一位相熟的書吏,到天牢體系吏員們常去的酒樓訂了三桌上好的席面。
作為酬謝,黃天給了二兩銀子,請這位書吏中午自己在酒樓吃上一頓便飯。
二兩銀子看著雖少,但足夠這位書吏點上三五個菜,喝上一壺酒了。
安排好這件事,黃天將搖椅從廚房搬到了牢頭的值房。
說是值房,其實就是地下監獄的門房。
前任牢頭老周喜歡在地下三層監獄的獄卒休息間裡待著,連囚犯名單和提審記錄都放在那裡。
黃天可沒這個習慣,安置好搖椅後,就去取回了囚犯名單和提審記錄。
轉正以後第一件事做什麼?
當然是清點一番自己手下還有多少獄卒,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性情如何。
翻開本就放在值房裡的獄卒名錄,稍微看了看,黃天便緊皺起了眉頭。
攘奸衛天牢接連發生夜襲劫獄和囚犯自殺兩件事,變動很大。
獄卒名錄上記載的很多人,不是被殺,就是被抓,還未及時更新資訊。
想了想,黃天叫來老張,讓他出面統計一下,現在還有多少能夠正常上值的獄卒。
沒過多久,堪稱天牢萬事通的老張便給了回覆。
原有獄卒六十七名,兩班倒,每層監獄每天或每夜安排十一名獄卒上值。
多出來的一人正是黃天自己,負責送飯,不值夜班。
現在能夠正常上值的獄卒,只有四十九人,意味著有十八個缺額。
有缺額就得提前補上。
不過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其中油水很足。
就算黃天不打算從中撈上一筆,也不行的。
這是規矩。
在書案上鋪開公文紙,黃天提筆寫下補缺申請。
待到筆墨幹了,將其對摺,黃天拿上申請公文,前去拜見頂頭上司張將軍。
天牢一把手是司獄,卻不理庶務,大小事皆是由獄卒與禁軍的統領做主。
“屬下黃天見過張將軍。”
通傳過後,黃天進入來過多次,但佈局已改的統領值房,行禮問候。
“何事?”
張將軍坐在書案後面,正在批閱公文,腰背挺得筆直。
“獄卒缺額,需要補足,特來請將軍指示。”
黃天一邊說著,一邊遞上申請公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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