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黃頭,我敬你一個。”
“我先乾為敬,黃頭你隨意。”
天牢體系吏員們常去的此間酒館裡,二樓。
獄卒們分坐四桌,吃菜喝酒,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一個個面紅耳赤,全然忘記了,他們的同伴在兩次衝擊之中少了一大茬的事情。
卻是傍晚下值以後,獄卒們簇擁著黃天來到這裡,履行約定。
此時此刻,不管獄卒們心底作如何想,是必須給黃天面子的。
因而一個個排著隊,上前敬酒,說著好話。
黃天來者不拒,碗碗必幹,給到每一個敬酒的獄卒最大的尊重。
一則此時的酒度數不算高,二則身體素質好,酒量也不錯。
既然如此,就不扭捏了,乾脆爽快一些。
這番表現,也讓黃天更受獄卒們歡迎。
幸好鄭大特意主動調去值夜班,不然的話,見了此情此景,眼睛都會通紅!
這場宴飲,持續了近一個時辰。
直到黃天表示不勝酒力,眼神迷離,說話都大著舌頭,才在老張的張羅下散場。
“黃頭,我送你?”
送走其他獄卒,老張留在最後,對著似乎不勝酒力的黃天說道。
“老張,你自回吧,我可以的。”
黃天瞪著迷離的雙眼,大著舌頭,說著大話,腳下卻磕磕絆絆,走路都不利索。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黃頭。”
老張見狀,有些不太確定,這個年輕的牢頭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穩妥起見,還是想親自送黃天回家。
神都天京雖說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卻也不意味著安生。
攘奸衛天牢都能夜襲,真要遇上歹人,還會懼怕一個天牢獄卒的身份?
“不……不用。”
黃天抬起手擺了擺,說話愈發結巴。
恰在這時,一輛馬車從街角駛來,徑直停在此間酒館門外。
和老張打過兩次交道的福伯從車上跳下,走到黃天身邊,伸手攙扶,對老張說道:“張老哥,我家少爺給你添麻煩了。”
“哪裡,哪裡。”
老張連連擺手,客氣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隨即目送黃天在福伯攙扶下,上了馬車,噠噠離去。
“黃頭,嘿……黃唯明生了個好兒子啊。”
堪稱天牢獄卒常青樹的老張自語一聲,轉身回家。
哪有無緣無故的示好,與一再幫助。
老張能在天牢裡安然待上這麼久,沒有別的訣竅,就一條:
廣結良緣。
馬車裡。
黃天一進車廂就自動醒酒,端正坐好,連大氣也不敢喘。
倒不是害怕,而是擔心自己一身酒氣,唐突佳人。
景妤靜靜坐在裡側,見黃天屏息靜氣,心念一動,猜到未婚夫君的想法,不禁有些愉悅。
能顧及她的感受,挺好。
伸手入袖,取出貼身常備的淨口五香丸,遞了一枚過去。
景妤輕聲說道:“我常用的,不知你用不用得慣。”
黃天接過五香丸,放進嘴裡輕輕含著。
身上的酒氣一時間是無法消散的,但嘴中口氣被壓了下去,交談無虞。
景妤這時主動開口:“我央請福伯載我來接你,並非擔心你在外面亂來,而是有件事要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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