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
黃天若無其事回到家,迎來了母親的詢問。
“莫大人答應到場。”
“那就好。”
黃母鬆了一口氣,“你父親生前人緣極好,人脈極廣。但是到了現在,願意幫扶我們家的不多,能夠盡心盡力的只有四人。”
“請母親指教。”
黃天立即躬身聽候教誨。
“林興德,張易之,景福瑞,還有一個,就是莫青笙了。”
眼中浮現絲絲回憶神色,黃母感慨道,
“四人中,林興德是你父親的上司,但欠你父親一條命;張易之是你父親的老搭檔,也欠你父親一條命;景福瑞昔年闖了大禍,是你父親救了他,還把他運作到了江南。這三家與我們家都是過命的交情,絕對信得過。”
停頓了一會兒,黃母的臉色變得複雜起來:
“至於莫青笙,乃是道家名門大派的天才翹楚,與我們本不應產生交集。
當年,陛下乾綱獨斷,勒令世外道、佛宗門派遣大量的優秀弟子下山入世,充實攘奸衛、斬妖司、北軍、南軍和邊軍。
莫青笙因此下山,入了攘奸衛。
彼時,莫青笙是道修三境反虛真人,天下聞名的道子,卻不通世俗。
你父親是駱指揮使指派給莫青笙的搭檔,著實給她收拾了不少爛攤子。
交情就是這麼結下的。”
淺飲了茶湯,緩了一口氣,黃母接著說道:“其他的千戶、副千戶、百戶們,都是泛泛之交。切記,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求到他們頭上去。能夠年節互送禮物,有個人情來往,就行了。”
“孩兒知曉了,多謝母親教誨。”
黃天恭恭敬敬給黃母行了大禮,發自肺腑,做不得假。
有了今晚這番看似不太起眼的談話,黃家其實已經完全交到了黃天手上。
“你自去吧,我要禮佛了。”
黃母放下茶盞,起身往佛堂走去。
自從那回壞了一尊佛像,黃母便不再讓黃天靠近佛堂。
萬一相沖呢。
反正黃天也不信佛,免得相看兩厭。
時辰尚早,婚禮籌備已經全部完成,沒有什麼事要做。
黃天踏踏實實練了家傳武功,方才回東廂房洗漱換衣,上床休息。
堂屋西臥是婚房,現在可還沒到啟用的時候。
躺在床上,黃天眼前又浮現了那顆容貌一致,其實為假的侯大將軍首級。
上界或外界之說,冷不丁冒了出來。
強行按下自己的思緒,沒有去深入地思索,果斷轉移注意力。
然而,也不知今晚是怎麼了,竟然心煩意亂得很。
可謂按下葫蘆浮起瓢。
剛剛斬斷關於上界或外界的雜緒,對於老丈人把婚禮舉行地定在郊外的猜疑又跳了出來。
主要是指揮同知莫青笙行事,向來雷厲風行。
親自出面見了景妤,到現在都十多天了,還沒動靜,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黃天懷疑,莫青笙是想找一個好機會,將潛入神都天京的白蓮教餘孽一網打盡,然後順勢南下,拔除白蓮教江南分部。
近期還有什麼機會,比他和景妤的婚禮更好呢?
景妤作為無生劍宗這一代最厲害的劍子,她的婚禮,無生劍宗不可能沒有表示。
尤其是景妤還有一個身為攘奸衛千戶的父親,嫁入的也是三代紮根攘奸衛的“世家”。
朝廷的職能部門裡,與江湖、宗派打交道最多的,可就是攘奸衛!
無生劍宗要是想繼續在江南地界好好發展,就必然要派出重量級人物到場祝賀。
比如副掌門,或者長老,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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