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被幽禁於深宮之中,如何授意?”
“那就是你們自作主張?”
“正是。”
“為何要如此行事?須知襲擊天牢,劫囚,乃是誅九族的重罪!”
“九族?我哪還有九族可誅?十三年前,河北大旱,顆粒無收,若非太子救濟,我與我兒早就步其他親眷後塵,活活餓死了。活命之恩,無以為報,只有把這條爛命,交給太子罷了。”
“你怎知你所做的,是太子所需的?”
“不重要了。”
老周說到這裡,又長嘆一聲,正色說道,“我知道兩位大人想審什麼,但是,我可以坦誠直言,此事沒有朝中高官參與。就算把我和我兒凌遲處死,也是這個答案。”
黃天的審訊進行到這裡,已經足夠交差了。
耳邊來自施無生的傳音也停了下來,黃天便順勢閉上嘴巴,沒再詢問。
這時,二週又昏迷過去。
黃天隱約感覺到,這是施無生的手段。
“林興德。”
只聽施無生淡漠喊道。
“屬下在。”
林將軍立即上前一步,抱拳一禮。
“帶你的世交侄兒下去吧。”
施無生揮了揮手,告誡道,“明哲保身可以,保全世交侄兒也行,但別做得太過,太明顯。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謝大人寬宥!屬下謹記大人教誨!”
林興德又是一禮,幾乎是以立軍令狀的態度,做出承諾,“屬下絕不敢再犯!”
黃天知道,林將軍被這般敲打,原因在於前天越級批了他的假,容易使得老周及其他人中止劫獄行動。
如此,攘奸衛上下的釣魚計劃就出現了靡費人力,毫無所獲的風險。
沒有追究林將軍與黃天的責任,極為難得,算得上格外開恩了。
黃天向著兩位指揮僉事恭敬行了一禮,跟著林將軍離開了這間審訊房。
“如何?”
待到兩人走後,施無生出聲詢問。
“確實沒有牽扯。”
鍾無命道出他的判斷。
“那就到此為止吧。”
施無生提議,“早點結案,早點安生。”
“嗯。”
鍾無命語氣冰冷同意。
另一邊。
走出地下監獄,黃天立即歉意濃濃說道:“是我連累叔父了,真是對不住叔父!”
“此事與你無關,也不甚嚴重,走個流程排除嫌疑罷了,有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
林將軍擺擺手,示意黃天不用抱歉。
“那也給叔父添麻煩了。”
黃天的態度擺得還是很正,依然歉意說道,“哪天叔父有空,小侄陪叔父好好喝上幾杯,以作賠禮,如何?”
頓了頓,黃天強調了一下:“家中有幾壇酒,窖藏三十多年了,正是風味最好的時候。”
“好!這個好!”
林將軍聞言,立馬喜笑顏開,“等我忙完這一陣,就找你喝酒。”
說著,林將軍笑了起來:“哪還用另找時間,就你完婚那天,好好陪我喝幾杯就成。”
“就這麼說定了。”
黃天一口答應下來。
世交嘛,當然隨意一些更好。
這也表示沒因此事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