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給魔蛇打上了一個印記。
於黃天而言,這是落實他那個大膽主意的必須措施。
於魔蛇而言,這是何等的臥槽!
魔蛇當然不肯乖乖就範。
奈何這麼多年來,黃唯明的鎮壓已經讓魔蛇失去了太多太多反抗能力。
再怎麼掙扎著不肯就範,魔蛇最後還是難逃被打下印記。
打完印記以後,黃天立即收起了二品神器“封神榜”,轉而調動人道功德,洗煉魔蛇真靈。
所謂洗煉,其實有三種方式。
第一種是“洗”,第二種是“煉”,第三種才是真正的“洗煉”,先“洗”後“煉”,或者先“煉”後“洗”,或者邊“洗”邊“煉”。
通常,黃天單獨用“洗”或者單獨用“煉”比較多。
偶爾用一用“洗煉”,也是先“洗”後“煉”,或者先“煉”後“洗”。
這麼做,被洗煉的物件不會感到太多痛苦。
但是這一次,黃天選擇邊“洗”邊“煉”。
人道功德源源不斷湧出,匯入魔蛇真靈之中,洗去魔蛇殘餘的魔性。
微不可察的神通“掌握五雷”之妖雷,藏在人道功德之中,劈在魔蛇真靈之上,煉去魔蛇殘餘的魔性。
一邊是溫和,舒適,一邊是狂暴,痛苦,堪稱冰火兩重天。
給到魔蛇的卻是徹徹底底的折磨。
比被黃唯明踩在腳底下,還更折磨與屈辱。
黃天不管這些,自顧自洗煉。
不過他沒有一鼓作氣,把魔蛇殘餘魔性一次性全部洗煉掉的意思。
只洗煉了一小會兒,就停下了。
魔蛇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黃天沒有去理會軟趴趴地癱倒在魚簍中的魔蛇,起身開啟書房的門,然後坐回圈椅中,等待起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必然會生根發芽。
有些事,或許會因為黃唯明的主動浮出水面,奪走太多注意力,而被一時忽略。
但很難會被徹底遺忘。
不被徹底遺忘,終歸有被回想起來的時候。
回想起來,便會去調查。
還有什麼調查方式,比直接詢問當事人,來得更直接呢?
正好,黃唯明和白芸夫婦離開了九州世界,收黃天做關門弟子的魏公昨天已經下葬。
已經不是攘奸衛天牢獄卒,正在雲山書院藏書閣讀書的黃天,必然會有有心人前來拜訪。
客氣一些的,就通傳一聲。
不客氣的,連已經敞開的門都不會走,直接穿牆而入。
好在許宗訓與祝青鸞都是知禮守禮的人,雖然沒有那麼守禮,沒讓黃府門房通傳,卻也沒有穿牆或翻窗而入。
在黃府附近撞到一起的許宗訓與祝青鸞,並肩走進書房。
“監副先請。”
祝青鸞道了一聲,然後迤迤然站在書牆旁邊,背過身去,認真看起書脊來。
似乎真的想選一本感興趣的書來看看。
許宗訓微微頷首,坦然“先請”,坐到黃天對面,語帶歉意說道:“我們又見面了。很抱歉,不請自來,打擾你休息了。”
“沒關係。”
黃天神情平淡,回答的語氣更加平淡。
他已經預見了自己會在今晚迎來拜訪一事,自然不會顯露太多情緒。
相信不請自來拜訪他的許宗訓,也不會因此感到詫異。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不會玩聊齋?
“我來,只問一件事,問完以後,絕不再打擾你的生活。”
許宗訓果然一點都不詫異黃天的平靜表現,自顧自給出一個承諾,“如有違背,天打五雷轟。”
於道門修士而言,哪怕是四境之上的欽天監監副許宗訓,關於五雷的誓言,不能輕許。
一旦許下,便必須遵行。
否則,或有天、地、神、水、社五雷轟頂,或有東、南、西、北、中五方五雷轟頂,都不是什麼好事。
黃天不甚在意這些,只是平靜看著許宗訓,等著許宗訓的詢問。
許宗訓也不拖沓,直接問道:“你是否修了神道功法《法相金身》?”
聞言,黃天挑了挑眉毛,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
此時無聲勝有聲。
許宗訓點頭:“我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許宗訓轉身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好像他今晚來,真的只是尋求這麼一個答案,解一解心中的疑惑。
即便黃天無聲承認自己修了朝廷嚴令禁止的神道功法,許宗訓作為欽天監監副,也不想去管。
而且許宗訓不是表面走了,暗地裡藏起來偷聽或監視。
他是真真正正地不再來打擾黃天的生活。
祝青鸞這時轉過身來,也坐到黃天對面,卻不吱聲,只是靜靜地與黃天對視。
一個人的眼睛能夠表現很多情緒,透露很多事情。
只一對視,黃天便明瞭,景妤的心態與作風轉變,有祝青鸞的很大一部分影響。
所以,祝青鸞在過去的這些天裡,到底和景妤說了什麼,對景妤做了什麼?
黃天心生疑惑,但沒開口詢問。
一旦問了,黃天便有可能落入下風,失去主動。
反正景妤去追尋晉升契機,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改變不了。
與其為了詢問景妤發生轉變的緣由,而讓自己落入下風,黃天寧願動用神通“移星換斗”。
即便他知道,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不宜頻繁動用“移星換斗”。
欽天監老監正今早也不知領了什麼命令,居然將那座觀星塔的功效全部開啟,昭告九州天下,欽天監開始測算天機了。
不想死的,這段時間就別動用天機類的神通與法術,干擾到老監正。
否則,大雍朝廷會讓那人與那人所在勢力,死得不能再死!
“呵……”
祝青鸞忽地發出一聲冷笑。
“你笑什麼?”
黃天順勢問了出來。
“我笑我眼瞎。”
祝青鸞嘴角含笑,眼角也含笑,淡淡說道。
這是她的笑容,不是開心的笑容,而是譏諷的笑容。
黃天沒有接下這句話,也不適合接下這句話,便沉默以對。
“他們都看錯了你!我們都看錯了你!”
笑著笑著,祝青鸞斂去所有笑容,站起身來,語氣莫名說道,“包括魏公。”
說完這句話,祝青鸞轉身向書房外走去,邊走邊說:“下次,不要整宿和景妤抵死纏綿了。黃唯明的兒子,明面上是一境力士,暗地裡是二境武夫,大家都能接受,虎父無犬子嘛。但是……”
已經走到書房門邊上的祝青鸞頓了一頓,加重些許語氣,提醒道:“二境武夫,可沒那個能力讓三境大師滿足,甚至承受不住。”
“景妤早上出門的時候,下盤很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