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撈就撈,不撈就滾!沒人求著你在這。”
“不說拉倒。”丁坎也不生氣,拎起鉤子,示意耿三更繼續。
耿三更胸膛起伏,使勁兒調整了下呼吸,才接著做法。
咕,咕……
水下傳出氣泡聲,井壁回聲,帶著種空靈的驚悚。
耿三更眼神遞過來,丁坎啪就把鉤子甩下去了,雖然看不見井下,可這點準頭他還是有的,繩子吃勁兒,明顯抓到了東西。
“上來!”
丁坎手撐井臺,穩住腳步,一個用力,就把繩子往上扯了半米有餘,出水聲響亮傳來,丁坎剛要換手繼續往上拉,卻突然腰裡一緊,低頭看時,卻見外面的繩頭蛇一樣地纏到了腰上。
“小心!”
耿三更一句驚呼還沒來得及喊出,丁坎大半個身子已經被扯得向井裡探去。
也就是丁坎反應快,膝蓋下沉,手撐井沿,硬生生靠體能和體位把自己卡在了井口。
耿三更趕緊幫手,一把硃砂朝燭火上面撒去,燭焰猛地一漲,繩子力量也出現了一瞬間的鬆懈。
丁坎抓住時機,三張符紙一起拍進井裡,拔刀就朝繩子割去。
可刀落才發現,纏在身上的並不是繩頭,而是鉤子,尖鉤已然刺破衣服,但凡再動一動,都會直接扎進肉裡。
繩頭變鉤尖,傻子也知道是被人動了手腳。
“陰險!”
丁坎眼神一冷,肩膀突然就縮窄了,連關節響都沒聽到,人就已經從井口滑了出去。鉤子入井,也僅僅是抓進去了一件衣裳而已。
丁坎順勢滾出幾米,站起來活動身體,才聽到一連串的關節響。
“縮骨?我去,還真有人會這玩意兒。”
耿三更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知道丁坎會功夫,可沒敢想丁坎牛逼到這個程度。
早知道搭檔這麼猛,那還燒個屁的紙,直接抄傢伙幹就完了。
“閃開!”
耿三更剛露頭,就被丁坎一腳踹開了,接著,丁坎自己也滾進了旁邊樹林裡。
無情鉤貼著耿三更後背劃過,稍稍回收,立馬就又甩了出來。井口周圍五米,全是鉤子攻擊範圍,香案被砸得粉碎。
“鉤子會越甩越長,咱們得速戰速決!”耿三更剛才一跤鼻血都摔出來了,可他完全不在乎。想著一會兒就能幹死井裡那娘們,興奮得眼珠子都綠了。
丁坎倒是樂了,“怎麼,不勸我跑了?”
“廢話,你跑了,我怎麼辦?”
“你跳井裡去喂那娘們啊,你之前不就這麼打算的嗎,幹不過就乾脆給她殉情?”
耿三更氣得直翻白眼,“你小子有意思嗎?非得讓我誇你幾句,說你牛逼,你才滿意是吧?之前那是實在沒招,我才打算豁出命去,現在知道能活了,誰特麼還送死!”
丁坎說沒錯,自己就是這個意思,雖然認識時間不長,可從見面到現在,老頭就沒認可過他的能力,一直都在勸他逃跑,他必須得讓老頭好好誇誇,要不這個勁兒過不去。
耿三更都讓丁坎給氣樂了,“小子,老頭兒我說句掏心窩子的,就你這個心胸,配不上你的實力。”
事已至此,耿三更也不隱瞞了,告訴丁坎,自己是梁素素的第一任丈夫。
為了讓梁素素過好日子,他辛辛苦苦在外邊坑蒙拐騙,可梁素素卻毫不客氣的就把他給綠了,還給他生了個野種。
耿三更接受不了,就天天揍那娘倆,早晨揍,中午揍,晚上還揍,有時候半夜起來還加班揍,終於把梁素素給揍改嫁了。
結果這娘們命硬,嫁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死,死得耿三更心裡直發毛,趁自己還活著,趕緊躲進了風水堂。
真正接觸玄學才知道,梁素素剋夫不是命硬,而是為了借運,之前那六個男人的心肝脾肺腎,還有腦袋,都被扔到了井裡。
耿三更八字特殊,需要留到最後,挑選良辰吉日吞吃,方可最終圓滿。
耿三更怕死,再不敢再出風水堂一步,這次實在沒辦法,才打算豁出這條老命。
希望梁素素吃了他,完成借運,能就此消停。
不過看今晚這陣勢,明顯是他一廂情願了,梁素素胃口嘎嘎好,一見丁坎,連他這個正主都顧不上了,就算再來七個,她也能吃得嘎嘣脆,壓根兒就沒有收手的打算。
這種惡靈,必須徹底滅了才行。
丁坎一臉壞笑,“難道你就不該反省一下自己嗎?一把骨頭,又老又柴,她更饞我身子不是很正常嗎?不過你願意滅她挺好的,我還擔心你餘情未了,捨不得動刀呢。”
耿三更簡直無語。
玩笑歸玩笑,梁素素的無情鉤已經甩出六米多長,每一個鉤尖上,都帶著一個齜牙咧嘴的男人。
眼看時機成熟,丁坎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在耿三更耳邊小聲嘀咕幾句,單手一推,耿三更就跌跌撞撞出了樹林。
老頭倒也不慫,捏著符紙就要往井裡拍,可剛到半路,就被鉤子逼得撒腿往回跑。
眼看鉤子要鉤到耿三更,丁坎抬手一個炮仗朝井裡飛了過去。
鉤子立馬轉向,擋開炮仗,卻不想這招也是虛的,丁坎只扔了一個,另外整掛的已經從另一個刁鑽的角度,划著弧線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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