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後。
赤裸的三人靠坐在角落裡，彼此依偎著。
要說為什麼是裸著的？
廢話！
那可是姬清秋啊！
以她的性格，封子安回來了不給丫辦得挺挺的？
辦挺了不說，還得招手叫姬清濁過來接力！
接完力了，至少還要連著來兩輪！
最後那一段時間，封子安甚至已經被辦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此時他坐在兩女中間，還隱隱有些後怕的感覺。
對於人來說，什麼事情都是需要有節制了。
檣櫓，只會灰飛煙滅。
嗯？
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那沒事了……
就在封子安胡思亂想的時候。
姬清秋忽然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想什麼呢？笑得奇奇怪怪的。”
封子安聳了聳肩頭，“沒什麼，只是挺懷念這種感覺的。”
他這一個聳肩的動作，頓時帶起兩女傲然的資本，令其輕輕顫動起來。
一時間，封子安竟又有些心猿意馬。
姬清秋倒是沒有在意這些。
她輕咬下唇笑了笑，問道：
“話說，以你的視角來看，我們有多久沒見過了？”
說起這個，封子安先是微微一愣。
旋即低頭苦笑了一聲。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如果是‘真正’的你們，我已經有好幾百年沒見過了。”
此言一出，兩女盡皆愣住。
姬清濁這邊則沉眉追問道：
“兩邊的時間差，有這麼大？”
封子安抬頭輕嘆了一聲。
“也不能這麼說吧，只是以我的主觀來看，的確有這麼久而已。”
接著，他便將自己的“百世輪迴”娓娓道來。
當然了！
有些輪迴的劇情太過陰間，就被他有意跳過了。
饒是如此，這麼弔詭的“考核內容”，還是讓兩女連連皺眉。
姬清秋更是半開玩笑道：“都經歷這麼多次人生了，你居然還沒忘記我們啊？”
封子安撇了撇嘴，斟酌兩秒才道：
“事實上，最後十次輪迴，我的確已經完全忘記你們了。”
這話說完，氣氛登時就是一片死寂。
兩女的表情眼看就有些不太對勁。
封子安故作鎮定地咳了一聲，才迅速將話頭圓了回來：
“當然，也不止是你們。”
“考核進行到最後十次輪迴，我的記憶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消散。”
“這個順序，大概是按照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經歷，反著這麼來的。”
說著封子安微微一笑，左右啄了口兩女的臉蛋。
“所以說，你們兩個是我最後忘記的。”
然而這招似乎並沒有什麼卵用。
姬清秋虛了虛眼，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你……確定？”
封子安只覺得莫名其妙。
“廢話！這種事情，我難道還能編出來騙你不成？！”
姬清秋只是眯著眼，默不作聲。
隨後，還是姬清濁這邊接上了話頭：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
“你第一個遇見的女人，是紀如嫣吧？”
封子安神色一僵，趕忙又開始打補丁。
“呃……我指的是第一次‘成長’的那種，像你們這樣的。”
話音剛落，姬清濁再次幽幽出聲：
“你這個補丁有BUG，‘天道’的考核，怎麼會有你說的這麼低俗？”
封子安急了，撇頭便吼道：
“想打架是吧？是不是想打架？！”
“再說了！那考核何止是低俗啊！簡直就是陰間好嘛！”
姬清濁猛然一個翻身，小手一探就攥住了他的弱點。
“你敢吼我？”
封子安當下就是一顫，連忙舉手投降。
“誤會……都是誤會！小弟只是語氣激動了一些而已。”
姬清秋這邊也翻過身來，將自己火辣的身子擠壓在封子安胸前。
“那你最後忘記的，其實是紀如嫣咯？”
封子安遲疑了一秒左右。
然後立馬擺出了哭喪臉。
“兩位好姐姐，咱們不聊這些了行不行……”
“不行！清濁你抓住他的手！”
“得嘞！”
“你幹嘛……你們要幹嘛？！”
“放……開……我……啊！”
————
翌日清晨。
封子安來到了紀如嫣的房門外。
他躊躇良久，還是輕輕推開了房門。
百世輪迴期間，他最後忘記的，的確是紀如嫣。
這件事情他沒有對姬清秋兩人撒謊。
他也不想撒這個謊。
封子安對這個世界最初、也是最深的印象，的確就是這位紋著花臂的“紀大人”。
無論心中的份量如何衡量，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相比起來，與封子安接觸時間最久的，唯有紀如嫣一人。
印象最深的，或許也是紀大人。
這個敢愛敢恨，英武颯爽的女人。
輕輕走進房間之後，封子安在客廳裡徘徊了幾圈。
紀如嫣似乎已經在這裡住了挺久了。
房間裡每一處，都是她生活過的細節。
沙發上的靠枕亂糟糟的，茶几上滿是些零食的殘渣，和歪七八倒的啤酒罐。
茶几角落，還擺著一杯喝了一半的奶茶。
這是紀如嫣最喜歡的奶茶，聽她說只在京城才有得賣。
記得……是叫“聲聲烏龍”來著？
對封子安來說，儼然已經是百段人生過去。
此刻再見到這些細節，他慶幸自己還能回想起其中的點點滴滴。
轉了兩圈過後，封子安朝臥室走去。
隔著房門，他聽到了裡面平穩的呼吸聲。
輕輕推開臥室的房門，封子安鬼鬼祟祟地朝裡看了一眼。
佳人側躺在床榻間，背對著房門這邊。
也許是因為記憶的偏差，那身影比封子安映像中纖瘦了些許。
或許，在“修煉空間”的這幾年，她也不好過吧……
封子安眼神一黯，輕輕來到床邊，儘量控制著自己的動作，緩緩躺下身來。
雖然動作已經放輕許多，但床邊佳人還是一瞬驚醒。
封子安便無奈地笑了笑，“抱歉打擾你休息了，如嫣……”
佳人身軀輕顫，卻沒有翻過身來。
封子安也像是有些不敢面對她。
索性翻個身平躺，抬起雙手枕在了腦後。
“好久不見了，紀大人……”
床邊可人兒沒有回應，嬌軀卻輕輕顫動起來。
期間只聽一陣“嗤嗤”聲響，似是泣音。
封子安輕咬下唇，斟酌了幾秒。
隨後才輕聲開了口：
“話說，這時間過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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