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亂，對吧？”忽然，那女人說話了。
很磁性的聲音，低語間略顯嫵媚。
封子安瞥了她一眼，沒有搭茬。
“千戈城的傳奇人物，知道都在哪兒扎堆嗎？”電視裡，主持人的語氣忽然激昂起來。
女人呢喃介面：“墳地裡……”
說完她朝封子安微微一笑，“千里戈壁，漫漫長沙，這座繁華的城裡，卻葬滿了死屍，是不是很弔詭？”
“……”沉默半晌之後，封子安終於是沙啞著嗓音回了一句，“天地不仁，生死有命，活好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言下之意很清楚：“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女人笑而不語，電梯裡再次陷入沉默。
很快，十九層到達，封子安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那女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意味深長……
在公寓走廊裡七歪八拐了一陣子，封子安來到了1997號房間。
他左右觀察了一遍，確認沒有“尾巴”之後，才掏出房卡刷開房門。
這是一套標準的公寓，二十來平的面積裡，囊括了吃喝拉撒睡等一系列需求。
識別到他進入房間之後，房間中控系統開啟了暖氣空調與電視，電控窗也瞬間透明化。
於是溫潤的陽光灑入室內，為散亂的一切撒上金色。
封子安走到角落裡的餐桌前，將兩份蓋碼粉放下。
輕道：“V姐，出來吃早餐了。”
話音剛落，餐桌邊光芒閃爍，突兀出現了一個女子。
她身穿一件藍風衣，有淡白紋路遊走其上。
一頭銀髮如瀑布灑下，盡數向後梳理，髮梢垂搭在香肩之上，只餘一綹呆毛翹在右側。
是個跟藍染惣右介差不多的髮型。
一張嬌顏美豔不可方物，氣質冰冷異常。
“臭豆腐呢？”她抱起雙手，一個簡單的動作，令雄偉的資本愈加顯眼。
“我說過讓你買臭豆腐的，該死的人類，你忘了嗎？”
封子安轉身走向了雜物間，嘴上隨意回道：“我親愛的惡魔女王，賣臭豆腐的‘黑色金典’十點後才開門，我沒跟您說過嗎？”
“放肆！”那女人身影一虛，瞬間出現在了封子安身後。
戴著露指手套的右手斜下，並掌成刀抵在了他的後頸。
“區區一個人類也膽敢揶揄我？想死嗎……”
封子安彷彿已經習慣了，頭也不回，井井有條地拆解著長方木盒。
“我說V姐，你一個虛弱的遊魂，能別老是端著架子嗎？又弄不死我，不覺得尷尬啊？”
“你……”
銀髮女子剛想怒叱，封子安忽然拿出了木盒裡的東西，“瞧，給你找了件炫酷的‘衣裳’。”
他手上拿著一柄武士刀的刀鞘，造型奇特。
這刀鞘通體漆黑，靠近鞘口的位置圍著一圈凹印握手，食指位置綴著個槍械扳機。
握手下方，則是一個金屬色的機械結構。
看上去像是突擊步槍的槍身，嵌著一盒短小的彈匣。
他抬手指向雜物間裡面，笑道：“這鞘是我畫的設計圖，託人製作的，剛好可以用來收納閻魔刀。”
雜物間裡，一柄戰損版武士刀懸空而立。
“維吉爾女士，這身‘衣裳’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