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戈城衙門,審訊室。
太歲那番話出口的瞬間。
紀如嫣心中的最後一絲防線轟然垮塌。
她曾經也指望朝廷能高抬貴手,看在她履立戰功的情分上,放自己妹妹一把。
但按照太歲的態度來看,這種情況微乎其微。
她握緊了拳頭,衣物底下的龍紋血目錚然亮起。
“大人請留步。”
太歲頓下腳步,回過頭來眯起了眼,“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紀如嫣緩緩抬頭,眼眶中泛起絲絲紅潤。
“家中小妹紀如夢……可真能摘出去?”
事已至此,太歲乾脆也不裝了,雙手抱胸靠在了門框上。
“哼~”他冷冷一笑,道:“你身為‘六扇門’的金衣捕頭,朝廷的行事方針為何,豈會不知道?”
紀如嫣嬌軀一震,又鼓胸長吸了一口氣。
“小的……想聽您親口說出來。”
“會死。”太歲臉色一沉,斬釘截鐵道。
“殺你一人不足以平息幾大公司的怒火,如果不是你執法不力,這封子安也沒機會跑去遠郊鬧事。”
“他不鬧事,幾大公司也就不會氣急敗壞,更不會上報朝廷,我也就不會過來宣判你的死刑。”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你太弱了。”
說著太歲又獰然輕笑。
“大夏王朝延續了將近二十一個世紀,物競天擇的鐵條……你還參不透嗎?”
紀如嫣默默聽著,垂眉不語。
“哼~哼哼……哈哈哈哈!”
忽地,她昂首笑了起來。
笑得肆意,卻又滿是悲切。
太歲眉頭一皺,“紀如嫣,你可是不服?”
“服?”紀如嫣挑眉看向他,嗤笑道:“可別鬧了,老兄……換你服不服?”
“泱泱王朝,生殺予奪卻要聽從一幫生意人的,我服你奶奶個嘴!”
說著,她霍然起身,銬在一起的雙手順勢拍在了眼前桌面上。
哐的一聲巨響,這金屬鑄造的長桌當場降維,癟成了一片。
“大了你的膽了!”賈忠邦嚇得夠嗆,一邊往門口擠,一邊指著她喝罵起來。
“神候大人在此,你還敢造次?”
紀如嫣冷眼瞥去,這貨就駭得愣在了那裡。
他似是被什麼東西掐在了脖子上,嘴巴微張發出“嘎嘎”的聲響。
卻再也罵不出一句話來。
“哼……”紀如嫣凝眉冷笑,悠然抬起了雙手。
一套金屬束具包緊了她的雙手,盒子一般方正。
下一秒,她眼神一凜,雪膚下的肌肉忽然湧動起來。
乍看去,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破體而出。
“紀如嫣,你可想好了……”太歲見狀也不驚慌,只是緩緩抬手摁在了腰間長刀上。
“叛逃可是死罪!”
三階對二階,他穩贏。
“不,老兄……”紀如嫣卻獰聲回道:“逃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話音剛落,一團濃郁的黑霧從其體表騰起,轉瞬遊走化龍。
“嗷~”
龍吼響起的那一刻,肉眼可見的衝擊向外排開。
颶風爆散,將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死死摁在了牆面上。
“喝啊!”隨後紀如嫣輕喝振手,那金屬的盒子便當場爆碎開來。
雙手掙脫之後,眾人才看見,她那右手已經通體漆黑如墨。
本該盤踞在上的龍紋,竟順著她的肩頸攀附而上,張口頓在了右眼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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