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吉爾沒接茬，也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故意不說話。
而姬清秋這邊，已經凝眉接上了他的話頭，“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肉體？怎麼……這具義體你不滿意？”
封子安何止滿意？這身軀簡直碉堡了好吧！
但他也不可能說：賢者之石造出來的身體，是為了體內的維吉爾準備的。
於是只能故作惆悵道：“終究只是義體，再怎麼完美也是虛幻，是電子訊號對大腦突觸的欺騙。”
“當思維與電子的界限變得模糊，肉體與機械的結合也更加完美，那要怎麼才能分辨……‘我是我’呢？”
短短几句話，交織成了一個形而上的哲學問題。
以姬清秋的學歷去分析，這簡直就是天書。
封子安見她被忽悠住了，便趁熱打鐵。
又道：“譬方說我們，魔與人……人就一定盡善盡美？魔就必須十惡不赦？”
“假如有惡魔來到了我們的世界，它是會愛上這裡，還是會大開殺戒呢？”
“我們說不清，因為‘自我認知’是個異常玄妙的過程。”
他豎起大拇指點向身後，笑了笑。
“就像改造過頭的‘賽博精神病’，他們失去了對自我的認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同樣的，某個在人類社會生活了許久的惡魔，是否也會失去對自我的認知？”
說到這裡，封子安故意停了下來，隱晦地瞥了眼姬清濁。
她的表情依舊沉穩，但眼底的劇烈波動，可不是那麼好隱藏的。
封子安笑著打了個響指，蓋棺定論，“所以，如果我以這種‘賽博格’的身份生活太久，就很有可能會失去對自我的認知。”
“從而變成一臺……被電子操控的怪物。”
“於是我需要這具空殼肉體，以備不時之需。”
說完這些，封子安淡然一笑，再次點起了香菸。
奶奶的，終於讓老子繞回來了！
差點扯遠了個屁的！
維吉爾嗤聲笑笑，“你倒是挺會編。”
“不是編。”封子安心中解釋道：“我就是看番比較多而已，都是生搬硬套過來的，《攻殼機動隊》知道吧？”
“沒聽過，也沒興趣。”
“……”
兩人交流間，那邊姬清秋也一臉懵逼地回話了。
“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姬清濁隱晦地瞥了她一眼，滿臉寫著無語。
接著封子安又出聲問道：“話說，我還不知道……你們兩位是什麼實力呢？”
“我是青年期，她是成熟期。”姬清秋速答。
然而封子安一臉懵逼，這什麼意思？
是指身材發育程度嗎？
見他懵懵然的樣子，姬清濁便解釋了一句：“這是‘滅魔會’對魔人的分階標準，和大夏的實力階級對應。”
“青年期是指二階無畏，成熟期是三階戰絕。”
封子安摩挲著下巴，暗自點頭。
難怪這女人能一招放倒自己了，敢情是個三階的怪物。
“那……按你們的標準，我是哪種？”
兩女對視了一眼，隨後齊聲道：“幼年期。”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