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安望著臺下的一堆牆頭草，忍不住顰眉笑嘆起來。
絲毫沒有掩飾臉上的譏諷。
帶節奏是吧？
我也會啊！
跟著他便踱步上前，昂首朗聲，朝臺下眾人呼喊起來。
“諸位，不妨先聽我一言。”
眾人迅速緘口，倒要看看這小丑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封子安掃視一圈，徐徐開口：“有關於我的事情，非但不能隱瞞，反而要大肆宣揚出去。”
這話剛說完，臺下又是一陣譁然。
“你傻了吧！”
“是不是身軀改造太多，賽博精神病了？”
“嫌滅魔會死得太慢嗎？”
面對此起彼伏的謾罵，封子安始終回以微笑，一副胸有成竹之姿。
這讓姬野有些意外，她上下打量著這個微笑的男人，嘴角無意識地輕咬著煙桿。
她不禁開始換位思考，內心閃過無數種破局之法，卻多少都有些瑕疵，難以服眾。
所以，這個男人到底打算怎麼做？
幾分鐘後，臺下的謾罵漸漸止息，顯然也都看出來封子安還有話說。
封子安笑著點了點頭，“好的，那我繼續說了。”
“首先，我的所作所為，的確得罪了大夏的大部分上層建築。”
“從今天開始，這些上位者都會視這位始作俑者……也就是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親眼見我下無間地獄。”
這話說得臺下人連連點頭，只短短三兩句，又被他揪著鼻子跑了。
卻不料，封子安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嘴上話鋒一轉。
“但他們什麼都不能做！”
這一回，不止臺下人，所有人臉上都閃過一絲錯愕。
在場只有唯二兩人，露出了果不其然的笑容。
紀如嫣和姬妃雪。
封子安這邊則徐徐接道：“今時今日，階級矛盾已經深入大夏的骨髓。”
“大家族、大公司、朝廷，上層對底層的各種壓迫，雖無形……卻致命。”
“換言之，如今的大夏民眾，早已苦不堪言。”
“和那些少爺公主不同，我們這幫屁民啊……就連活著都已經拼盡全力了。”
說道這裡他頓了頓，忽然昂首大喊起來。
“正是因為數個世紀的長久壓迫，導致百姓們不可、不知、亦不敢反抗。”
“漫步長夜，冷暖自知，但吾等心中之火，從未熄滅！”
“沒了我們底層，那幫上等人也不過是空中樓閣，搖搖欲墜！”
“所以我們要以‘大義’之名，將外面那些事情攬到滅魔會身上來！”
說著他豎起手指，做了個強調的手勢。
“而那些上等人不是傻子，他們深知輿論與民心的重要性。”
“如果他們還想待在那上頭，就只能佯裝君子！”
“他們若是敢對吾等‘大義’出手，就要做好被數十億百姓推翻的覺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至此，封子安的語氣已經逐漸激烈起來。
“他們不但不敢出手，反而要乞求我們萬事平安。”
“因為我們一旦出事……黎明百姓便會將矛頭直指他們。”
“他們不可、不知、亦不敢，對我們降下所謂‘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