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般開心,那麼一刻李尋歡竟然覺得人生如此,值得!
見李尋歡沒什麼事,鐵傳甲白了姜河一眼,憤憤得退出了車廂。
他侍奉了李尋歡這麼多年,李尋歡什麼脾性他很清楚。
不過,他同樣在意李尋歡的身體,他能看得出來姜河的酒很烈,李尋歡的身體未必能承受得了。
“你既喜歡,這酒便送你了!”姜河也是哈哈笑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這酒可飲,我卻是不能收。”李尋歡不捨得將酒瓶遞還給姜河。
“你我喜歡,一瓶酒而已,我只怕配不上小李探花四個字。”姜河說道。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有些人,有些話說一遍足以。
又將酒瓶交到李尋歡手中,姜河卻是趁機一把抓向李尋歡的手腕。
面對姜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李尋歡卻是淡定至極,沒有絲毫反抗,任由姜河捏住他的脈門。
“叮!觸碰掠奪物件李尋歡,是否掠奪?”
“是!”
“叮!恭喜宿主掠奪李尋歡,掠奪成功獲得至純內力四年,是否傳功?”
“否。”
現在可不是傳功的時機,而且姜河這般動作也不是僅僅只為了掠奪李尋歡。
李尋歡的脈搏時強時弱,特別是肺脈幾乎已經弱到了一種極致。
姜河忍不住看了李尋歡一眼,伸手又將他懷裡的酒瓶奪了過來,就連李尋歡自己的酒罈都沒放過。
接著姜河拎著兩瓶酒探出車廂外面,將酒遞到鐵傳甲面前。
“大叔,以後這酒你給李大哥收起來,我給的酒每天只准喝一小口,其他的酒每天他喝的不準超過半斤!”
姜河也不管李尋歡願不願意,直接將酒全部交給鐵傳甲管理。
“朋友,你這是何意?”李尋歡忍不住問道。
他現在的命全都靠這一口酒吊著,既是吊著他的命也是吊著他的精神,要是不給他酒喝,那還不如讓他去死。
“別怪我說你,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寒氣入肺,波及五臟六腑!要不是你內力深厚,估計早就沒命了!”姜河語帶指責的說道:“我也清楚你喝酒半分為了抵擋寒氣,但是酒能救你也能廢了你,這酒你要是再繼續毫無節制的喝下去,別說你的內功能不能繼續扛得住,就是這小命恐怕也要不了多久都得丟在這酒上!”
車廂外鐵傳甲聽得熱淚盈眶,有些話他早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多年的主僕情誼,他眼睜睜的看著當年意氣風發的小李飛刀如今落魄成這般模樣。
“唉···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朋友你又何必管那麼多呢。”李尋歡苦笑道。
“你既接了我的酒,那我就得管上一管!”姜河堅決的說道:“大叔,聽到我說的話沒?”
“是!小少爺,老鐵以後一定按你說的做!”鐵傳甲堅定的說道,甚至直接稱呼姜河為小少爺,可見他已經接受了姜河這位朋友。
看見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李尋歡也是忍不住笑道:“哈哈!鐵大哥有多少年沒稱呼自己老鐵了,朋友,真當是個妙人!”
“你也別總是朋友朋友的叫我,我姓姜,單名一個河字,河流的河,先生給取得草字挽舟,你叫我姜河也行,叫我挽舟也可以。”姜河翻了個白眼說道。
“姜河,江河,好名字!當服一大···白···”李尋歡說著說著,興奮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當中。
“大叔,李大哥今天喝了多少酒?”姜河問道。
車廂外,鐵傳甲搖了搖酒罈,說道:“今天剛喝,差不多三兩。”
“那且先把酒罈子給我。”
姜河將手伸出帳外,接過酒罈子。
“有酒無菜也是不行。”說著姜河裘衣一招圍住他的手,不多時等他掀開裘衣,手上卻是多了兩盤熱氣騰騰的菜來。
“一盤炙羊肉,一盤炒青菜,再來一個鹽酥花生,齊活!”姜河獻寶一般的說道。
“虛空取物?!”李尋歡忍不住驚詫一聲。
兩盤菜雖然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吃食,卻熱氣騰騰好似剛剛出鍋一般。
這冰天雪地,方圓數十里都未必有人煙,哪裡來的這新鮮的食物?
雖然江湖上戲法眾多,但是畢竟都有竅門所在,誰也做不到無中生有。
可是剛剛他竟完全看不出姜河是怎麼變出這些東西的。
“別管那麼多,有肉、有菜、有酒、有朋友!”姜河筷子指著盤子裡的美食說道:“這冰天雪地,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快活的?!”
“哈哈!有道理!”李尋歡笑著說道,說罷也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老鐵,來根羊腿!”姜河又伸手進懷掏出一根熱氣騰騰好似剛剛出爐的羊腿遞到車廂外面。
“那敢情好!多謝小少爺的羊腿!”鐵傳甲也不客氣的接過羊腿直接啃了起來。
一車、三馬、三個人,冰天雪地之中,無限暢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