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提著天鞘金鋒疲憊的走向他原來的小院。
這裡早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沒有床,墊了三床厚厚的棉被,倒也軟和的很。
將天鞘金鋒放在軟床之上,姜河也顧不得換下身上破碎的衣衫,走進臥房之中直接倒在墊被上。
瞬間疲憊得到釋放,姜河舒服的差點沒叫出聲來。
今天整整忙了一天,姜河疲憊的很。
躺在這簡易的軟床上,姜河很快就進入沉眠。
沒有呼嚕聲也沒有磨牙什麼亂七八糟的聲音,姜河睡覺向來十分安靜。
而客廳離這小院的距離也不算近,上官海棠招來處理姜河留下的爛攤子的人手發出的些許聲音也傳不到這後宅的小院。
沒有任何打擾姜河睡得還是挺香的。
很快,上官海棠安排的人手已經將客廳的狼藉全都處理乾淨,順帶還將破損的門窗也稍微做了恢復。
夜再次恢復平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姜河睡得很香很香,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後院的院牆之上又有不速之客出現。
這人一身血紅,頭髮梳得很整齊,蒼白的面容配上一雙略微猩紅的眼眸有一股說不出的血殺之氣。
這人靜靜的站在院牆之上,身上的氣息收斂沒有絲毫外洩,眼神透過破敗的窗冷冷的看著熟睡中的姜河。
他也是殺手,來殺姜河的殺手。
不過,他與客廳那群殺手不同,他殺人是為了錢,同樣也不是為了錢。
二十二年前,那年他五歲。
老家遭遇大旱、饑荒,整個家鄉十室九空大半餓死在流亡的路上。
中原一點紅也跟隨父母家人一同踏上逃荒之路。
可惜天命不憐苦命人。
逃荒的途中,先是遇見盜匪,他的父親為了掩護妻兒老小逃亡不幸死於盜匪的刀下。
沒了主事的男丁,逃亡之路更加艱辛。
本就沒有多少的口糧很快就被幾人吃的差不多了,沒了糧食,他的母親只能帶著他和另外一個妹妹,滿世界挖野菜充飢。
這段時間是最漫長也是最難熬的,苦澀無味的野菜既沒營養還剌嗓子,十分難以下嚥。
不過有吃的總比沒吃的好,就這樣野菜、樹皮,最艱難的時候觀音土也吃過,但總算熬過來了。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
眼看著已經從老家逃難快到了大城,聽說那裡官府已經開起了粥蓬,有施捨的粥吃。
可就是這最後幾十里路,母親最後還是沒撐住給活活餓死了···
就這樣中原一點紅帶著妹妹這個唯一的親人一路野菜加上乞討勉強才堅持到了一座城池之中。
就是這個時候,他遇見了他的師父邪劍宗練無痕。
他與妹妹在邪劍宗中分別拜師,從此卻是很少再見過。
他練的劍法名為寒血劍法,本應為女子所練,劍法細膩綿柔更多三分狠辣,與正常劍法有所區別,劍法邪意讓人難以捉摸。
寒血劍法與辟邪劍法倒是有些相像都是偏向陰辣狠絕的劍法,習練之人往往都會性格大變。
不過辟邪劍法需要斬去煩惱根方可修行,不然定會邪念難壓走火入魔。
寒血劍法卻是好些,並不用修煉之人做出什麼取捨,只不過同樣也會無形之中漸漸改變練劍之人的性格習性。
中原一點紅喜穿紅衣的大部分原因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中原一點紅今晚來勇毅侯府為的自然也是安家懸賞的三十萬兩,但是還有一部分更大的原因卻是他妹妹。
邪劍宗脫胎於劍宗,是與無名同輩的劍宗弟子練飛煙脫離劍宗之後所創。
但是與劍宗不同的是,邪劍宗門派名字裡面既然掛了一個邪字行事作風自然也是邪意隨心。
邪劍宗之所以將中原一點紅兄妹倆全都收為弟子,一方面是因為兩人的練武資質的確不凡,值得邪劍宗進行培養;另一方面的原因卻是為了牽制兄妹倆,避免培養出一個二五仔出來。
中原一點紅飄飄然從牆頭落在地面上,腳尖輕輕點在地上就像是一根羽毛從空中飄落,沒發出一丁點聲音。
腳步輕挪,中原一點紅緩緩地走向姜河所在地房間,腰間血紅的悔心劍悄悄然已經出鞘。
危機就在眼前,姜河卻是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
中原一點紅悔心劍倒提,劍尖直指姜河的眉心。
劍一寸一寸緩緩落下,殺機!殺機!
“叮!叮!叮!”
天鞘金鋒劇烈顫動起來,護手之上象徵日輪天道的太極圓盤瘋狂轉動。
忽而一張龐大的太極圖案憑空生成像被子一樣將姜河籠罩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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