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這一天,溫羽凡雙眸一亮,似有所悟:“兩位前輩的武功,都沒有什麼固定的套路。酒鬼前輩的醉拳與其說是變幻莫測,倒不如說他壓根就沒想過怎麼出招,只是隨著身體的擺動隨機出手。閒雲居士也是如此,雖然看起來是有一些路數在裡面,但實際上,他每次的出招,都是隨著酒鬼前輩的攻擊自然而然地變化,毫無痕跡可言。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招勝有招!”他的心中滿是興奮與激動,彷彿發現了武學世界裡的一片新大陸。
想到這裡,溫羽凡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旁若無人地在一旁緩緩演練起自己修煉過的武功來。
一開始,他按部就班,將每一種武學的招式都認認真真地施展出來,力求做到規範標準。
但漸漸地,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動作也愈發大膽起來。
他開始將這些功法都打散混雜在一起,不再拘泥於固定的招式,而是胡亂出手,憑藉著自己此刻對“無招勝有招”的理解,隨心而動。
他的這番舉動,讓正在激烈交手的閒雲居士和酒鬼老者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兩人饒有興致地看著溫羽凡,臉上露出不同的神情。
酒鬼老者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開口道:“哦,這小子,看來是有所感悟了。”言語間透著對溫羽凡的讚賞。
而閒雲居士則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說道:“看他出手雜亂,分明還沒掌握其中的玄妙,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溫羽凡的不足。
的確,要達到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以溫羽凡現在對於武道的理解確實還遠遠不夠。
然而,幸運的是,這一晚,或許是因為這份勇於嘗試和探索的精神,或許是因為多日來的積累,溫羽凡順利突破了武徒七階。
當那股全新的力量在體內湧動時,溫羽凡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他知道,這一晚,自己可說是大有收穫了。
山林間的晨霧還未散盡,溫羽凡突破武徒七階帶來的喜悅仍縈繞心間,殊不知平靜的表象下早已暗流湧動。
短暫的安逸如同脆弱的琉璃,輕輕一觸便將粉碎。
就在溫羽凡突破的次日,觥山縣城的水泥路上響起了三雙皮鞋的腳步聲。
留著山羊鬍的男子雙手背在身後,指尖有節奏地摩挲著鬍鬚,眯起的三角眼閃過陰鷙:“應該就是這裡了吧。”他袖口暗藏的金屬指套泛著冷光,正是熊幫令人聞風喪膽的“奪命指”,殺人只需一指。
身旁肥頭大耳的矮胖男子晃著圓滾滾的肚子,臉上卻掛著不合時宜的諂媚笑,如同廟裡的彌勒佛般和善——可誰能想到這是熊幫排行第五的“笑面佛”,談笑間便能取人性命:“沒錯,那傢伙最後的消費記錄就是在這裡。”
第三人身形削瘦,臉上帶著面具,揹著一杆釣竿,正是與溫羽凡有過生死之仇的釣魚人。
他捂著胸口的舊傷,傷口處傳來的刺痛讓他眼底燃起熊熊怒火:“我要親手殺了他!”上次被溫羽凡偷襲的恥辱,此刻化作復仇的執念,在他胸腔裡瘋狂滋長。
三人站在山腳下仰望密林,山風捲起落葉,預示著一場腥風血雨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