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舸依舊沒能夠享受一箇舊日的美夢，從睡眠狀態中起來之後，他略有些空虛。
湯姆正在用自己的爪子扒拉著傑瑞的籠子，後者則是毫無芥蒂地啃著籠子裡面的堅果，看到宋舸醒來，兩活寶異口同聲地向他問好。
“早上好！老大！”
活脫脫像兩個童子軍。
宋舸嘴角微微勾起，穿戴好服裝，開啟籠子把傑瑞提到了自己的口袋裡，湯姆則是跳到了地面，在宋舸的腳邊轉了一圈，蹭了蹭。
和具備了人類知性的寵物交流，就是要來得輕鬆得多，不至於提防著湯姆和之前自己在地球影片上看到的那種拆家貓一樣，傑瑞也不會到處亂跑——僅限於在宋舸面前。
宋舸不在的時候，它可是經常向往外面的自由世界，讓克萊恩帶著自己的手杖和靈擺到處亂找。
充沛睡眠之後的克萊恩也恢復了精神飽滿的狀態，兩人在上班的路上確定了今天的行程，克萊恩會去占卜傢俱樂部收拾一下，畢竟自己現在已經不需要扮演占卜家了，未來前往俱樂部的時間也會少很多。
再之後，他會去地下市場購買一些靈性材料，為晚上的實驗做好準備。
宋舸則是繼續按照過去的行程安排，繼續巡視下街工地，只是原本的陪練最近都需要暫停一下。
是的，在之前宋舸與西迦和倫納德所討論的，有關於加強值夜者們戰鬥水平的陪練，在送走霍爾父女之後的一週內，就開始實行了。
一週會安排三次戰鬥訓練，主要內容就是包括鄧恩在內的所有值夜者圍毆宋舸一個，目前的戰績來說，在默契的團隊配合之下，他們已經能夠如初次遭遇那樣，給宋舸造成一些傷害了。
當然敵人肯定不會那麼好心地將他們全部放在一起，非凡者之間的配合可以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更有可能的是他們的力量被分散開來，然後被敵人逐個擊破。
關於這方面的預案，宋舸也制定了一套訓練方案，當然還是簡單的小組組隊對抗他。
倒是不用擔心他們單與宋舸對練會造成什麼路徑依賴，首先宋舸已經是他們能夠接觸到的最強戰力，其次，宋舸所掌握的戰鬥手段，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種或者幾種。
尤其是在現在他已經掌握了初級的咒術運用之後，對於高出幾個序列的敵人來說或許效果平平，但是招呼現在的值夜者們，還是綽綽有餘。
總得來說，他的同僚們被他操練得不輕。
但效果也是非常顯著的，尤其是在應對突襲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有了多套應對方案來面對各種突發情況。
這樣就不至於被敵人一個照面就死傷慘重了。
宋舸本身想到這一點，提出這個方案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非凡者的力量終歸還是依賴於魔藥，戰鬥機巧對於這些最高只有序列7的同事們來說，提升還是有限的。
但臨時抱佛腳，總比不抱好。
上午大部分的值夜者們都在，有的直接在休息室就地一躺稍作休息片刻補足一下精力，宋舸在辦公室內看到了疲憊的鄧恩。
能夠讓一個序列7的不眠者感到疲憊，看來昨天晚上是一個忙碌的夜晚。
“有什麼收穫？”宋舸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紅茶，為鄧恩續上了咖啡。
“我們按照與雪倫夫人的關係網密切程度，排查了三戶人家所有人的夢境，有了一些資訊吧。”鄧恩接過了咖啡，啜了一口，“有關於丹尼爾·奎克的議員位置運作這點基本上可以證實，我們去的三戶人家的夢中我都引匯出了這些。”
“他們確實是在雪倫夫人的牽線搭橋之下，為丹尼爾的議員席位鋪路，算是又多了一層證實，也算是驗證了我們方法的正確性。”
“除此之外，我在引導之中，從雪倫夫人之前的僕人的夢境裡面獲知到，她每週都會有幾次外出，目的地不明，而她的私人馬車伕已經失去了下落。”
“我想她外出的目的地，應該就是幽邃教派私下聚會的位置。”
“警方也開始運轉起來了，根據我收集到的資訊開始走訪調查，不過時間也已經又過去了將近一個月，我們浪費了太多，指望走訪獲得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咳咳，並不，咳咳……現實。”
鄧恩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手中的咖啡都開始搖晃往外潑濺，宋舸眼疾手快，接過了咖啡，拍打了一下鄧恩的背部，後者抓住了宋舸的手，搖了搖頭。
“咳咳，沒事，沒事，只是有些嗆到了。”
鄧恩又拿起咖啡杯，飲了一大口，壓下了咳嗽，順了順氣息，緩和了片刻之後，點起了菸斗道：“沒事了，不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
“現在任何訊息都值得關注。”宋舸認真地說道，鄧恩一愣，也是鄭重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著重調查了那些貴族家中管家財務的夢境，只是我對這些並不是很擅長。”
“我注意到比較蹊蹺的地方大概是他們在採購藥材上，比起之前的支出都要多一些。”
“不過聯絡到之前有過傳聞的瘟疫，這也是一種比較正常的應對反應，而且有些貴族估計打算透過提前掃貨，之後若是瘟疫真的到來，他們就會高價賣藥，來收割財富。”
“多的我也沒問到，我從多個人的夢境之中互相印證，他們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如果是記憶影響的話，做不到這麼天衣無縫。”
鄧恩的調查非常細緻，宋舸挑不出什麼毛病，果然專業的事情還是得專業的人去，他和克萊恩在這一行還是徹頭徹尾的菜鳥。
畢竟一個是隻需要知道目標，一路莽過去殺人的莽夫，一個是21世紀的鍵盤強者社畜，讓他們來這裡一個月就精通案件調查，還是有點困難了。
最多是透過自己豐富的懸疑推理題材的閱歷，來給出一些超脫常理的猜測了。
“我想知道，除了入夢引導調查以外，是否還有什麼別的方法，能夠直接撬開對方的嘴。”宋舸看向鄧恩，他對於各個序列能力的更高一層的運用還知之甚少，但是鄧恩應該會有一些頭緒。
果不其然，鄧恩抽菸的動作一滯，皺著眉頭，煙霧從嘴中緩緩漏出。
片刻之後，他吐出稀薄的煙霧，點頭道：“有的，我知道的就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誰？”宋舸就知道肯定還有別的辦法，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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