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神色鄭重,緩緩抬起手臂,伸出兩根手指,目光坦然地望向羅天全,沉穩開口道:“羅前輩,我有兩個條件。”
“小友但說無妨。”羅天全目光如炬,帶著幾分豪爽與大氣,示意蘇寒直言。
“第一個條件,其實並不複雜。前輩此前在酒店,想必見過那位與我一同參加高考的考生。他的排名是第101名,如此成績,怕是與此次集訓營無緣了。”蘇寒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面向羅天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這才接著說道,“我斗膽懇請前輩收他為徒,並將您的畢生所學傾囊相授。我堅信,以他的天賦與努力,定不會讓前輩失望。”
羅天全著實沒料到,蘇寒提出的首個要求竟是這個,且態度這般恭敬誠懇。短暫的詫異過後,他不禁爽朗大笑,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哈哈,沒想到你竟提此要求,我答應了!至於他究竟能習得多少,那便要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蘇寒眼中閃過一抹欣喜與感激,再次恭敬行禮,誠摯說道:“多謝前輩成全!”
羅天全見狀,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訝異。回想在酒店之時,這小子面對自己那如淵似獄的殺氣鎮壓,都未曾如此謙卑,為何此刻卻能為了朋友做到這般地步?
“我心中存著一個疑問,你為何能為了一位朋友,甘願做到這種程度?”羅天全一生歷經無數風雨,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透過與蘇寒這短暫的接觸,他斷定蘇寒是個極重氣節之人,這類人大多有著剛正不阿的傲骨,輕易不肯低頭,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蘇寒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追憶與感恩,緩緩開口道:“在我最為艱難、孤立無援之時,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救下了我妹妹的性命。這份恩情,重如泰山,我一直銘記於心。再者,他天賦異稟,實乃可造之材,值得前輩悉心教導。何況,我這般舉動並非是低頭。前輩的英雄事蹟,我早有耳聞,對前輩,我向來懷著無比的敬意。”
羅天全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開口道:“說說你的第二個條件吧。”
蘇寒微微轉頭,目光落在醉倒在地的羅雲生身上,神色凝重地開口道:“我要讓他在未來替我出一刀。”
見羅天全眼中浮現出疑惑之色,蘇寒趕忙繼續解釋道:“我會傳授他一套完整的養刀法,此刀法效果類似蓄勢。但在我未要求使用這一刀之前,他必須一直養著這一刀,無論將來突破武神境界,亦或是歷經千年萬年,都不可懈怠。”
羅天全聽聞,瞳孔驟然一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深知其中的艱難與漫長,可又不得不佩服蘇寒的奇思與魄力。片刻之後,他輕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踱步至羅雲生身旁,開口道:“此事幹系重大,還是讓他自己做決定吧!”
話音剛落,羅天全抬手輕輕提起羅雲生,寬厚的手掌穩穩地壓在他的肩膀上。剎那間,雄渾磅礴的元力如滔滔江水,順著羅天全的手臂,源源不斷地湧入羅雲生體內。這股元力所過之處,迅速驅散了羅雲生周身瀰漫的酒意,同時如同一雙無形且有力的大手,穩穩壓制住了他體內那因天賦而躁動不安的力量。
羅雲生的意識在元力的滋養下,緩緩恢復清醒。蘇寒和羅天全隨即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原原本本地向他講述了一遍。
羅雲生聽聞後,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良久,他才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蘇寒,開口問道:“我想知道,你想用這一刀幹什麼?”
蘇寒微微打量著羅雲生,心中暗自讚歎,不愧是羅天全的孫子,竟能將人族的安危置於自己生命之前。
羅天全也將目光投向蘇寒,眼中帶著一絲審視,等待著他的回答。以他的閱歷與見識,一句話的真假,自是一聽便知。
蘇寒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堅定而真誠,緩緩開口道:“我實在無法給你確切的回答,但請你們相信,我對人族懷著赤誠的熱愛,我的一切行動,皆是為了人族的未來。”
羅天全聽完這一句話,心中頓時如釋重負。他從蘇寒的話語中,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毫無雜質的真誠。
羅雲生見狀,心中不再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道:“我願意養這一刀,哪怕直至死去。為表決心,我願意立下天道血誓!”
“算了,那玩意也就對九品之下有點約束作用,不然人族與妖族的戰爭,怕是早就結束了。”蘇寒擺了擺手,然後從容地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從中抽出一張遞給羅雲生,隨即將其餘的紙張,盡數遞給了羅天全。
羅雲生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這才接過那張紙。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反應過來,蘇寒這意思,竟是真要讓他養這一刀直至突破武神境界啊!
“小友如此信任老夫,老夫必然不會讓小友失望!”羅天全見蘇寒竟如此毫無保留地將所有東西交給他,心中滿是感動。這份信任,在這亂世之中,實在太過珍貴。
“差不多是時候回去吃飯了,再不回去,飯菜都要被他們吃光了。前輩,要不一起?”蘇寒笑著開口道,言語間透著一股親切與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