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你不是問我覺得麼?我就這麼覺得。”
“哦哦,”我看了她一眼,道,“好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望了她一眼,從揹包裡掏出一個塑膠包,從裡面摸出兩塊蘸了酒精的棉花,塞進鼻孔裡。然後走進了柱子。
柱子裡空間很小,只容得下一個人,若是再胖些,恐怕也塞不進去。我怕轉動時被擠到肉,用力向裡面縮了縮身體,拉住揹包的帶子,往身上緊貼,叫到:“好了。”
腳步落地聲傳來。兩秒後,柱子開始轉動,喀拉拉幾聲之後,停了下來。
我探手摸了摸,果然柱子轉過來以後可以走出去,我點起手電摸索著走出去。
除了從一個抽風機上的扇葉縫隙裡透進來的微弱月光,這個房間完全是全黑的世界。我拿手電照了一下,陳設很簡單,一張沙發,一張床,一個茶几,旁邊牆上立著一個玻璃板;一個冰櫃,一個大盆,看形狀應該是浴缸。這個隔間的地板是木頭的,四周貼了深色的牆紙,在昏黃的手電照射下,無法準確地看出是什麼顏色。雖然鼻子上塞著棉花,我仍然能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
走出柱子,旁邊沒有電燈開關。這個沒有窗戶的房間,難道走進來的人都是摸黑的幹活麼?
桌子上有個檯燈,但是我不敢去開。若是光線從抽風機的扇葉間隙裡透出去,被人看到,而我還在這個監牢一樣的地方,豈不是自尋死路?
左邊的牆上沒有牆紙,掛著一個夾子板,上面寫著:
蔣陳
顧陳
蔣陳
蔣陳
蔣馮
蔣陳
夾子板旁邊,畫著一些黑色的鬼畫符。我伸手摸了摸,竟然是幹了的血液。圖形很簡單,三個圓圈,互相巢狀著,如果再加上兩個,就是奧運五環旗了。這個鬼畫符旁邊,用血液寫著幾個外語單詞:vivo
看起來都是英文字母。
bela,是英文名嗎?貝拉?我想起一個我曾經痴迷過的美國音樂家,belafleck,獲得過20次格萊美提名的班卓琴演奏家。但是後面的單詞,讓我放棄了把這些單詞看作是英語的念頭。這些詞,根本不是英文單詞。
不管它是什麼,反常即為妖。我一手舉著手電,一手拿出手機,咔咔拍照。接著向冰櫃走去。
這個冰櫃,無疑是房間裡最讓我好奇的東西。它的大小和我家那個差不多,根據種種情況,不難判斷裡面很有可能也凍著一具僵硬的屍體。
掀起蓋子,下面也是一個玻璃門,和我家的冰櫃基本類似。裡面霧氣濛濛,看得不是非常真切。我索性把玻璃門也拉開,伸手揮了揮冷霧,才看清裡面果然躺著一具女性屍體。
那冷霧飄出來,我不小心用嘴吸了口氣,吸入了一些霧氣,頓時一陣暈眩。這霧氣定有古怪——冰櫃裡的霧氣,是冷氣遇到外面空氣中的水分,凝華而成,沒開啟冰櫃門是很少有霧氣會在冰櫃裡面氤氳不散的。只可惜剛才沒有想到,也不知道吸進肺裡會不會中毒。
我屏住呼吸,掏出裝錫紙開鎖工具的密封塑膠袋,裝了一些霧氣進去,封住口。然後退到一旁,看到牆上有個開關,連忙按下,那排氣扇轉動起來。
在這個房間裡搜尋了一下,沙發邊的茶几上擺著一個菸灰缸,裡面的菸灰很大,應該是雪茄的灰,但奇怪的是,沒有看到雪茄的菸蒂。我挑著看了看,這雪茄的質量很好,灰不散,菸灰一節一節彈在菸灰缸裡,數量很多,說明這個雪茄很長,但應該不是trinidad雪茄。這種雪茄我只見過一次,是專供卡斯特羅的,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突然發現,菸灰裡有一節,其中一頭是個小圓錐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