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瑩瞪著眼睛瞧著我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包括我們的組織,對陳子奇這個人也沒有多少了解。他行蹤神秘,飄忽不定,而且腰纏萬貫,能量很大。你想從他手裡偷畫?痴人說夢!”
手裡端著的星冰樂塑膠杯,被我重重地摜在桌上,我已經抑制不住心裡的那股孤傲和自信,努力地壓低聲音,用一種極其低沉的口氣道:“原稿,有沒有用?”
明瑩愣住了,她似乎總是見我嘻嘻哈哈,一副插科打諢的樣子,嘴裡總是廢話連篇,沒個正經,突然換上這麼正經嚴肅的模樣,恐怕讓她很不適應。
“有那……那原畫自然是好……但是……”明瑩第一次放下了傲嬌的姿態,說話結巴起來。
我霍地站起,壓著嗓子狠狠地道:“明晚,我把畫給你。”
說罷,旁若無人地揚長而去。明瑩楞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出了星巴克的大門,我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滬西工人文化宮————陳子奇小別墅的所在。
到了這小別墅的所在,我悄悄地在四周轉了轉,又在西宮裡的其他地方轉了很久,才回了家。
回到家裡,我看著空空如也的冰櫃發呆。
此刻,蕭璐琪正在相鄰樓洞的六樓西戶的冰櫃裡安眠,其實,她與我,只有一堵水泥牆的距離。
這一堵水泥牆,卻冰冷無比,阻隔了我對她的思念。
璐琪,你等著吧,等我把這裡的事情都解決,一定要還你一個清靜,不,不僅如此,我還要把你救活,讓你從沉眠的詛咒中甦醒過來,重浴陽光的溫暖,正如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那樣。
我餵了墨墨,然後著手把廚房和臥室裡被翻亂的東西逐一整,放回原位。
這時我才發現,令空把這個房間翻得如此之亂,到底拿走了什麼。
少了一樣東西——那個針孔攝像機的儲存器。
沒錯,就是那個我在完爆了茅斌之後,用來威脅他的那個針孔攝像機的儲存器。裡面的影片檔案裡,記錄著茅斌裝神弄鬼、然後向我索要錢財的證據。
現在,這個儲存器竟然不在了。
令空闖進我的房間,目的到底是否只是為了帶走蕭璐琪,而拿走這個儲存器是一時興起,還是說,他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幫茅斌銷燬證據?
難道,茅斌也和這個組織有關麼?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茅斌臨走時的哈哈大笑,似乎帶著強烈的輕蔑之意。莫非,他早就知道,這個針孔攝像機裡的證據,會被組織裡的人銷燬掉?
我連忙開啟電腦,先在設定裡選擇顯示隱藏檔案,然後開啟c盤,一個個資料夾點開來,直到開啟了7、8個資料夾之後,那個被我從攝像機儲存器裡複製出來的影片,才出現在我眼前。
怕被竊聽器出賣,我關掉了音響。然後,雙擊,播放。
茅斌那“猥瑣”的舞姿,又顯示在螢幕上。
我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這個組織的人竟然不知道我已經留了備份,只是偷走了儲存器而已。奇怪,正常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到儲存器的內容被複制過的可能性才對,怎麼不把電腦硬碟一同偷走,卻只偷儲存器?
莫名其妙。
我上了床,坐在床頭髮呆。
酒足飯飽的小墨墨,跳上床來。徑直爬到我的腿上,看了看我,然後就把頭埋進我的腿縫裡,舒服地睡著了。
我實在拿這個小祖宗沒有辦法,只能讓它靜靜地睡。
沒想到,很快一陣倦意襲來,我居然坐著進入了夢鄉。
當我醒來的時候,腰痠背痛,才凌晨3點。我輕輕地把墨墨從腿上拿下來,擺在床邊。普通的小貓,恐怕我一動就會醒來;但是這個“覺皇”級的小黑貓,居然睜眼都懶得睜開,只是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著。
我苦笑一下,擺好枕頭,也繼續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乘著地鐵,到了徐彙區宋園路10號,上海城市建設檔案館。找了工作人員,亮出自己的律師證,說是代理了一件案子,要調查存檔的建築藍圖,工作人員還算是熱情,讓我做了一些必要的登記之後,便問我要查什麼檔案。
我把陳子奇的別墅大概地址,報了出來。因為滬西工人文化宮的那些林林總總的角落裡,散佈著好幾個小別墅,我怕工作人員弄錯,接著說道:“大概是1998年左右建的。”
這個日期,是我昨天晚上在陳子奇的別墅旁的一個與其他不同的窨井蓋上看到的。從位置和走勢上看,這個窨井蓋所連線的下水道,正是陳子奇別墅的下水道。
過了一會兒,那個工作人員拿著一個卷宗盒從檔案庫裡出來,交給了我,讓我去指定的地方坐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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