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所有人都喝嗨了,三三兩兩的勾肩搭背,鬼哭狼嚎。
班主任白方文也喝的趴下了,正被兩個學生扶著往外走。
“送白老師回去吧,賬我已經結過了。”
說話的是他們曾經的班長,劉正陽。
班主任卻嚷嚷著還要繼續喝,“不回去......這是最後一次和你們見面了,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今天讓我喝個痛快!”
扶著他的兩名學生都以為他在說酒話,噗嗤笑道:“老白,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再聚。”
坐在角落裡的楚辰,放下手裡的杯子,嘆了口氣,也要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到劉正陽被幾名曾經的同學圍在圍了起來,聊得很火熱。
畢竟在剛才飯桌上,大家都知道了劉正陽是金陵市首富劉家的繼承人,少不了巴結以及確實混的不好想找他幫忙的同學。
楚辰路過時,正好看到劉正陽接了個電話,然後臉色突然一變。
“鬼替身?你們怎麼能......”
話說到一半,他才意識到自己還在這麼多同學面前,於是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
沉聲的說道:“等我回去再說!”
掛掉電話,他對著其他的老同學抱歉的說道:“家裡突然有點急事,大家之後在手機上聯絡我吧!”
楚辰一挑眉,剛才他可是聽到對方說“鬼替身”這幾個字啊。
難道劉家也招惹上邪祟鬼物了?
他默默用陰陽之眼看了看劉正陽,嘖嘖,還真是。
......
晚上,蟬聲還棲息在樹叢裡鳴叫,令夏季的夜晚多了一絲更深的煩躁。
這裡雖然都是老小區了,但附近有幾家重點中學,房子也不便宜。
六樓的一家住戶裡。
沙發上,一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醒了過來。
白方文揉了揉太陽穴,記得他喝醉了之後是被自己學生送回來的。
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瓶安眠藥,開始一顆一顆的往嘴裡塞。
六年前,他在學校講臺上倒下之後被送到醫院,就查出了一身的慢性病。
平常經常咳嗽和胸痛,為了教學一直都吃藥強忍著,但上了年紀就不行了。
學校給批了假,沒想到一治療就是好幾年,前前後後六年時間下來,花了近十萬。
雖然他這一輩子都在教書,沒有成家,沒有子女,但也幾乎花掉了分之二的養老錢。
可是病不僅沒治好,反而已經惡化到肺癌了。
終於,在一個星期前他想通了。
與其人財兩空,不如把自己剩下的幾萬塊養老錢捐給了山區。
還有自己的這一套房子,也留給了小區外面一對起早貪黑,用推車賣小吃的一對夫妻,低價賣給他們,主要是這對夫妻有個孩子在附近上學,學習成績不錯,家卻離的太遠。
想了想,確定沒有任何牽掛了,白方文服下了安眠藥,沒一會兒陷入了昏迷......
沒過多久,白方文站起來,就看到自己的身體還躺在床上,臉上戴著掛著笑容。
他知道,自己這是已經死了。
突然,門口一道陰風颳過。
一個戴著尖尖帽子,一襲白衣拖地,手裡拿著黑鐵鏈,面容慘白的紙人,渾身冒著陰氣,用紙糊的一雙眼睛卻活靈活現的轉動著,給人一種非常強大的破壓感,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白方文,該上路了,走吧。”
白方文眼睛一驚。
看它的模樣,難道這就是神話裡的白無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