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門大街。
石阡離了環採閣,徑直往一家成衣鋪走去。
他從韓捕頭口中得知了一些基本情況。
那姓魏的小子在安定門大街開了一家小酒館。
平時深居簡出,並未過多人交往,如今準備今科會試,更是足不出戶。
如此一來,他的任務倒也簡單了。
只消進入那家小酒館的後院,找到這姓魏的小子,取其項上人頭即可。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石阡甚至悠閒地吹起了口哨。
想著,自從與師父封不平一同投靠在王公子門下數月,殺人越貨、擄掠良家女子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樁,如今做來,可謂是輕車熟路。
唯一需要顧及的或許就是那姓魏的小子身邊的婢女。
據韓捕頭所說,此女子功夫很是了的,僅僅一招就將數十名衙門捕快盡數制服。
韓捕頭說到此處之時,臉上帶著畏懼之色,口口聲聲要石阡多家小心,此女子武功高深莫測。
石阡當時就忍不住冷笑。
韓捕頭不過區區一介捕頭,武功低位,酒囊飯袋一般的人物,能有什麼見識。
他知道什麼叫武功高深莫測?
井底之蛙而已。
這樣的人,他石阡一個手指頭就能對付一百個!
因此石阡並未將那婢女放在心上。
他心中甚至還想著,韓捕頭說那婢女生的頗為美貌,嗯....不可浪費了,且等小爺宰了那姓魏的小子,再抓來好好享用一番。
此次,他終於可以搶在王大梁前面嚐鮮了。
想到這裡他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心中這般想著,石阡很快來到一家成衣鋪前,花了二兩銀子,買了一套白色勁裝。
旋踵,朝安定門大街而去。
作為一個專業的殺手,石阡很講究儀式感。
每次作案之前,都要買一身嶄新的白色勁裝換上。
他不買黑色的。
雖說大多數幹殺人越貨勾當之人都喜歡穿一身黑色,恨不得將整個人包裹起來,以方便行事。
但石阡認為,此乃懦夫行徑。
他很是不齒。
他更喜歡穿一身白色勁裝,在暗黑如墨的夜色中,皎潔高懸的明月之下,飛躍在房梁屋脊之間,享受夜風的嗚咽。
那聲音仿若受害者的哀嚎,美妙!不可言說!
他更喜歡割開目標的喉嚨,讓他們的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濺射在素白的勁裝上,浸潤出幻美的圖畫。
若是出現難得一見的圖形,他會便將這件衣服收藏起來,妥善保管。
如今,他衣櫥中已然收藏了十幾套勁裝,勁裝上的圖案,有山水、有景物,也有百獸。
最讓他珍惜的三件乃是:朱雀、白虎和玄武,如今只差一條青龍,他就能集齊四聖獸之圖。
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最近十幾次揮刀,都沒能帶給他想要的圖案。
希望今晚,那姓魏的小子不要叫自己失望。
安定門大街不遠。
石阡很快就來到了韓捕頭所說的小酒館門口。
他若無其事地繞著酒館周圍轉了兩圈,沒有發現絲毫異樣,和其它酒館別無二致。
此時,金烏西墜,幾片黑雲遮住了日頭,空中隱隱傳來雷聲。
寒風,呼嘯起來。
帶著冬日的嚴寒,咆哮著,嘶吼著。
石阡尋了個無人角落,脫下厚重的裘服,換上素白勁裝。
這勁裝很薄,石阡卻一點也不覺得冷,他有內功護體,區區冬日的寒意,根本不值一提。
小酒館東面的圍牆最矮,只有一丈來高,土坯。
石阡站在東牆外,嘴角掛著冷笑。
這種圍牆,他輕輕一腳就可以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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