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說,放心,我若能幫忙自然義不容辭,若是不行,也不會勉強。”
“官不與民鬥,這個道理我懂。”
聽聞此言,魏興道。
“也好,便與你說說,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
得到魏忠賢的保證後,魏興將吏部尚書兒子周公子強買小店之事說了出來。
“豈有此理!”
魏忠賢猛地一拍桌面,怒火迸發。
沒想到,自己只是幾天不來,兒子又遭人欺負了。
吏部尚書周嘉謨,該死!
朝堂上的賬還沒和他算,他家的狗崽子居然敢欺負到自己兒子頭上來。
活得不耐煩了!
魏興見了魏忠賢大發雷霆的模樣,心中不禁一凜。
他沒想到,老哥平時看著和善,憤怒的樣子居然如此可怖,竟然有種攝人心魄的威嚴。
雨化田眼中厲色一閃,嘴角掛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周嘉謨的兒子死定了。
不過,死,對於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來說,將會是一種奢求。
只要入了西廠的大牢,不讓他嚐遍三百六十種刑具,如何對得起自己西廠廠公的美名,如何抵的住魏公公的滔天怒火。
想到又有犯人可以折磨,雨化田忍不住舔了舔嘴角,一臉興奮。
“這周公子要強佔你的小店,所以你就關門了?”
魏忠賢問。
魏興道:“人家是吏部尚書的公子,我不過一介平民如何鬥得過他。”
“不過,他想要我的秘方,門都沒有。”
“大不了我的酒館不開了,離開京城便是。”
魏忠賢眉頭緊蹙。
十幾年了,自己和兒子好不容易再次相遇。
兒子要是離開了,自己豈不又是孤單一人?
不行,天下間沒人能將自己和兒子拆散。
魏忠賢在心中思索片刻。
吏部尚書周嘉謨,身為位高權重的中立派,原本是魏忠賢欲拉攏的物件。
在魏忠賢的計劃裡,將他拉攏過來對付東林。
是他醞釀已久的一步棋。
但如今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周嘉謨的兒子動了自己的兒子,讓自己兒子陷入危險之中,就該死。
魏忠賢心中計較已定,微微一笑。
“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小哥,你若是信得過我,就在京城多待幾日,靜候結果。”
魏興疑惑地看著魏忠賢。
心說,你這傢伙可真能吹,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魏忠賢見他不相信自己,指著雨化田道。
“你若是害怕他們上門報復,我把這個護衛留在你身邊。”
“我這護衛武功高強,有他在,可保你安全無虞。”
魏興連忙擺手拒絕。
“我謝謝你。”
他可不想整天和一個木頭疙瘩待在一起,瘮得慌。
他本想拒絕魏忠賢的好意,但看了他篤定的眼神,不知怎的,對老哥產生了莫名的信任感。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明明對方只是一介商人,卻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似乎只要他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再想到,自己在這間酒館已經投入了幾百兩銀子,這幾乎是他的全部身家。
不到最後一刻,他也不想放棄。
念及此處,他報著僥倖的心理,道。
“老哥既然如此厚愛,我便在京城多呆兩日。”
他本就準備多盤桓幾日,好向周大善人討要回租金和字畫。
既然老哥願意幫忙,他就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姑且等一等。
不過他還不忘了叮囑一句。
“老哥你也別太勉強,量力而行。”
“畢竟人家是吏部尚書,權傾朝野。”
魏忠賢嘴角一勾,給了魏興一個自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