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吝在禮部衙門外,望穿秋水。
半晌後,他長嘆一口氣,放下車簾,對車伕道。
“回去吧。”
聲音中露出無限的疲憊。
路上,車伕忍不住問道。
“老爺,您為何對這小子如此客氣?”
“你懂個屁!”
車裡傳來周吝暴躁的聲音。
過了片刻。
車伕又道:“老爺,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是否明日返鄉?”
“走個屁,走不了了!”
暴躁的聲音再次響起。
車伕很是疑惑。
老爺一大早就約了牙行的人,準備將京師的店鋪、田地全都售賣了。
家中的一應物品也已收拾完畢,已經裝上馬車,就等著出發了。
怎麼到了這最後時刻又改變主意了?
“那麼,我們是不走了?”
車伕話中透著喜色。
京師乃是大明第一繁華之地,要離開此地他很是不捨。
如今見事情有了轉圜的餘地,不免欣喜。
“想屁吃!”
周吝掀開車簾,破口大罵。
“狗一樣的東西,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周大人都倒臺了,我留在這京師做甚。”
“且不說在京師沒有靠山寸步難行。”
“便是我這些年在周大人手底下做事,惹下的仇家也是不計其數。”
“這些人從前忌憚周大人位高權重,不敢對付我。”
“現如今,牆倒眾人推,我留在這京師還能有好果子吃?”
在京師做買賣,除了手段,最重要的就是權勢。
有了靠山就可混得風生水起,沒有後臺那便是寸步難行。
如今這京師已經沒了他周吝的容身之地。
也正因如此,他才如此急切地想要歸還字畫,逃離此地。
可魏興就是不願收回字畫,他又不敢強迫。
如今他是想走,走不脫,想留,又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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