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走岔了道?”
周敬堂眉頭一皺,再也想不出個理由。
“走錯路應該不會!”
兵卒思忖片刻,又道:“路上的草料碎屑,一直出現在通往落雁坡地界的路上,小的再沒有跟下去,怕遇上駐軍盤查反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兵士擅離大營外出,那是要被審查的。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要麼遇上盤查的駐軍被扣押,要麼路上為了躲避盤查繞道太多誤了行程?”
周敬堂自己推測一下,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得快要擰出水來。
“走,上衙門。”
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
周敬堂迅速穿戴好官衣,急匆匆就去了衙門公堂。
到了衙門公堂,也不見有各村公務辦理的來人。
如果賈迎福出事,定會有人來衙門報官。
周敬堂在火盆旁接連煮了兩壺茶喝了,又跑了八趟茅廁撒尿,直到太陽西斜還不見有資訊傳來。
不好!
賈迎福不是出事?
而是跑了!
就在錢莊關門歇業的第二天,賈迎福打發家小回老家,說是邊城即將戰亂,讓家人回去暫住,等來年開春再回來。
當時,他也沒多想,以為賈迎福為了自己的過失,打發掉老婆孩子後,會更加賣力地投入到為他斂財的事務中去。
如此看來,他是上了賈迎福的當?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質押物被調包,絕對是賈迎福動的手腳。
眼下,賈迎福藉著和韃子的那筆交易,說不定捲了韃子兌付的金銀逃之夭夭了?
“狗東西!”
想到這裡,周敬堂幾乎是跳了起來。
他怎麼也想不到,賈迎福居然會是個家賊?
派兵把賈迎福的家小追回來?
已經不大可能了。
兩天時間,馬車能趕不少的路。
再說,要是賈迎福提前做好了安排,說不定他的家小回沒回老家?這還是個問題。
賈迎福在邊城的家小,只是一個小妾,而且兒子還不足十歲。
就是去老家把賈迎福的原配抓了,原配也不一定知道這些財產的去向。
不對啊!
賈迎福要是捲走了金銀跑了?
那麼!
同行的那一十九個家丁,他們有一半的人是附近村裡的本地人。
這些人不會跟著一起逃跑?
不會,絕對不會。
這些人的家就在附近村裡,借他們個膽子,也絕不敢幹出這樣的事。
最後一種可能,那就是黑吃?
韃子黑了他的貨,然後把賈迎福們給殺了?
這種可能性最大,眼下韃子對大夏人的仇恨,那可不是一般的仇恨。
再是多年的買賣關係,但葉十三殺了那麼多的韃子,難道韃子們就不會記恨大夏人?
“葉十三,老子刨了你的祖墳都不解恨!”
周敬堂又大罵一聲,他把這一切,最後都歸咎在葉十三身上。
就是賈迎福們被韃子殺了,那也是葉十三惹下的禍根。
就在這時,有兵卒來報。
“大人,葉十三的手下,帶著六顆韃子的人頭,還有六把韃子使用的彎刀兵器,去軍部請功報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