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肉,趁熱吃。”
葉十三抓起大塊的羊肉,一個勁地就往嘴裡送。
霎時間,咀嚼聲,吞嚥聲,喝肉湯的咕嘟聲,一下子就交織在一起。
“給我……一口……吃的……”
被摺疊著卡在椅圈中的賈迎福,虛弱地又是一聲哀求。
葉十三隻顧大口吃肉,大聲說話,其他人也是一樣大快朵頤,沒人理會賈迎福的苦苦哀求。
“白麵饅頭來啦!”
出去了一會的馬成,又端了一籮熱氣騰騰的白麵饅頭進來。
“吃啊!白麵饅頭夾大醬,香破頭哩。”
馬成吆喝著,給大家的手裡分發著白生生的大饅頭。
上次從鎮上回來,不但買了鹽巴和茶葉,而且還買了不少的大蒜和整壇的大醬。
燉羊肉的香味,熱饅頭夾著大醬的獨特味道,讓大吃二喝的探馬們食慾又是一陣擴張。
“葉……大人……給口……吃的吧……”
兩眼無神,面色土黃,有氣無力又是一聲哀求的賈迎福,極度的飢餓感,瞬間就摧毀了他拼死堅持著的意志。
“餓了?”
葉十三抬起頭來,笑著望向桌前地上的賈迎福。
賈迎福被卡在椅圈中動彈不得,那樣子狼狽得無法言說,只聽他虛弱地又哀求道:“給……口……吃的……我全說……”
葉十三把一口燉得糯爛的羊肉嚥了下去,嘴角一擰,笑道:“老子可沒逼你招供,說與不說,對老子來說已經沒多大作用了。”
說完,葉十三又端起一碗漂浮著一層肥油的肉湯,低下頭來就著夾了大醬的白麵饅頭喝了起來。
“葉大人……我全說……求您……給口吃的……”
折成了曲尺一樣的賈迎福,虛弱地又是一聲哀求。
殺人誅心啊!
這葉十三煮了羊肉,坐在那裡大吃二喝的,賈迎福卻被差點折斷了脊樑骨,就像一條蟲子一樣苦苦哀求著。
“來人,烤肉,把酒拿來!”
喝完了一碗羊湯的葉十三,拿手背一抹嘴,又讓手下烤肉,而且還要喝酒。
一聽有酒,探馬們又是一陣興奮。
上次何秀兒出嫁,徐才送來的一罈酒,喝剩的壇底應該還能刮出一兩碗來。
不一刻,馬成抱著酒罈過來,站在桌前搖了搖,欣喜地說道:“大人,壇底還有酒,應該還能倒出一碗來。”
已經有探馬,把另外半隻羊架在木炭火上,撒上了鹽巴烤得滋滋冒油。
酒香味,烤肉味,又一股腦兒地往賈迎福的鼻子裡鑽。
別說是有東西吃了,就水都沒給喝一口是賈迎福,乾裂著嘴唇又是一陣蠕動,拼足了渾身的氣力,虛弱哀求起來。
“求大人了……給口吃的……吧……我全說……”
話音一落,葉十三把視線從正在往出倒酒的壇口離開,不耐煩道:“喊喊喊,喊個俅,藏肚子裡帶入土中多好,說它出來幹嘛?”
罵了一陣,葉十三不耐煩地擺擺手,向馬成說道:“看來,賈掌櫃不喜歡坐椅子,那麼就把椅子給拆了吧!”
馬成陰陰一笑,拿了一把斧子,從椅子的靠背處劈了幾下,就把只剩個椅圈的椅架子給拆散了。
這一通操作,驚嚇得賈迎福又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