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一切都遲了。
“啊……”
驚叫者的聲音,還沒完全落下,瘦小的吳六子就地一滾,在從一條身材高大的黑影胯下鑽過的瞬間,手中的短刀順勢向上劃過。
身材高大的黑影,頓時扔掉了手中的彎刀,雙手捂著襠部慘叫不停。
這叫聲,比方才“貓頭鷹”的叫聲還要瘮人幾分。
“咔嚓!”
在巨疼下彎下腰來的黑影,後脖頸上隨即就吃了從地上又一躍而起的吳六子的一刀。
隨著一股人血的噴濺,剩下的四條黑影,也被另外幾個兵卒倒逼著退了回來。
包圍圈越來越小,剩下的四條黑影背靠著背站著,手中泛著寒光的彎刀,橫在胸前做起了防護的架勢。
“你們一起上,砍了這四個雜碎。”
包圍圈外面,葉十三殘刀已經入鞘,揹著雙手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黑影。
“大人,不如留個活口,審問一下更好?”
吳六子轉過頭來,向葉十三發聲的位置問了一句。
“全殺了,一個都不留。”
葉十三聲音冷到了極點,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
“大人,好歹留著一個,也好審問內奸的事。”
吳六子不死心,又是一句。
“殺!”
葉十三此時壓根不考慮審問誰是內奸的事,一心要讓最後四個韃子死。
“別殺我,我有你們想知道的事……”
這時候,一個已經魂飛魄散的韃子,直接扔掉手中的彎刀,跪了下來拱手求饒。
“咔嚓……”
話還沒說完,他的腦袋,就被另一個抱著決一死戰的韃子一刀砍下。
“呸!”
砍了同伴腦袋的韃子,狠狠地唾了一口在他眼前緩緩倒下去的同伴,狂喊道:“來呀,有本事就把老子也殺了!”
喊叫聲中,最後三個韃子,掄圓了彎刀就衝向吳六子。
他發現,只有這個大夏兵卒個頭最小,從這裡突然勝算比較大些。
哪知道?
他犯了個最低階的錯誤。
這個個頭最小的大夏兵卒,也就是包圍著他的兵卒裡面,最為兇狠的一個。
也是計謀最多的一個。
不料,就在他們手中的刀,一起砍向吳六子腦袋的時候,眼前的吳六子不但沒有向後躲避,更沒有揮刀招架抵擋,而是身子猛然一縮,順勢向前一滾,而且手中的短刀,倒拖著向上用力一挑。
“啊……疼死……”
一刀走空的一個韃子,被胯下一涼後隨即襲上大腦的巨疼,導致喊疼的慘叫聲都走了調。
另外兩個韃子一擊不成,直接向元蒙方向狂奔而去。
幾名探馬縱身而起,高舉著佩刀奮力直追。
“噹啷!”
方才吃了吳六子一刀,叉著腿立在月光下的韃子黑影,手中的彎刀掉了下來。
同時和彎刀一起掉地的,還有從他噴血的胯下被割下來的一堆零碎玩意兒。
慘白的月光照在韃子黑影慘白又極度扭曲的臉上,就像照著一張畫著醜陋五官的白紙。
“咚!”
叉著兩腿的韃子黑影,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的血泊中,顫聲道:“別,別殺我……”
方才還砍殺同伴,大罵同伴膽小鬼的韃子,此時已經跪地求饒。
“你們的訊息從何得來?”
葉十三目光冷冷,走上前去輕蔑地一瞥,單刀直入就問。
韃子抬起頭來,一臉恐慌地說道:“是烽火臺的人。”
烽火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