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是誰?”
葉十三裝傻充愣,又是一句一頭霧水的反問。
“難道……”
香香郡主一怔,不可置信地望向葉十三。
“你身為邊軍千戶,領兵一方,居然不知道鎮北王?”
“回郡主話!”
葉十三神情鎮定下來,淡淡說道:“一個充軍的奴籍,沒資格知道誰是誰?”
說完,葉十三把臉一轉,盯著香香郡主的眼睛,道:“你又是誰?”
“我?”
香香郡主懵了,迎著葉十三的目光,面色一寒,冷聲道:“你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你?”
“我什麼我?”
“好吧!”
香香郡主吃了一癟,憤憤轉身,跨上馬背後揚鞭就疾馳而去。
望著香香郡主遠去的背影,葉十三面上一片迷茫和痛苦。
“她真是鄭香逸?”
“她爹鄭嶽嵩,是新冊封的肅王?”
“香香郡主?”
“管她是誰?”
“擋老子的道,照砍不誤!”
葉十三自語半天,冷著臉翻身上馬,一路追了過去。
待葉十三到了籤房大院,香香郡主已經冷著一張臉,坐在燃著木炭的火盆旁邊舉著雙手烤火。
時值午時,一排軍灶正煮著飯。
“大人,您回來了?”
徐老六在籤房門口,迎著葉十三,然後緊張地一瞥房門。
“裡邊那位,火氣不小。”
徐老六壓低了聲音,生怕裡面烤火的香香郡主聽到。
“看來是餓了,催開飯呢!”
徐老六一臉恓惶,低聲又是一句。
“吃個屁!”
葉十三眼睛一瞪,差點就給徐老六一馬鞭。
徐老六一臉苦笑,望著葉十三不再作聲。
看到葉十三回來,吳六子和馬成圍了上來。
“稟報大人,探馬已經放了出去,探查範圍擴大了近百里區域。
吳六子第一件事,就是稟報他分內的差事。
“嗯!”
葉十三點點頭,向馬成道:“探馬無法按時吃飯,即刻起,沙窩地那邊另立小灶,從軍戶中找一個手腳麻利之人負責做飯。”
“大人,沙窩地離營房不遠,何必如此麻煩?”
“營房主休息,沙窩地又離這邊村子也不遠,來回傳訊方便,把屋子收拾好了,作領取乾糧之用。”
如此一來,探馬傳訊,就不會過多的浪費時間。
突然,葉十三想到了何秀兒。
鄭一刀眼下訓練兵馬,就近吃大灶,何秀兒正好閒著,去沙窩地做飯,還可領一份糧餉報酬。
好了,就這麼辦。
葉十三目光看向馬成,道:“你帶幾個田兵去沙窩裡收拾,做飯的人我來安排。”
回到籤房,一眼就看到火盆後面坐著香香郡主,正望著一碗茶水發呆。
田兵們喝茶的碗,都是粗糙的黑釉碗,只是比吃飯的海碗小了一圈而已。
用慣了精瓷細杯的香香郡主,看到茶碗邊沿不但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豁口,而且豁口旁邊積了不少的茶垢。
這種黑釉碗,都是帶著半指寬的白邊。
那些烏黑的茶垢,在白色的碗沿上很是顯眼。
“餓了?”
葉十三立在香香郡主面前,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香香郡主點點頭,緊閉著嘴硬是沒吐一個字。
餓死你得了!
就你這樣沒心沒肺,愚蠢至極的冷血玩意兒,也配在老子面前喊餓?
葉十三肚裡狠罵一陣,微微揚起下巴,淡淡說道:“跟我走,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