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將領們的眼中,奴籍烽燧兵葉十三的兇悍,那是人人皆知,曾經立下無數戰功,這才從看守烽火臺的烽燧兵一路晉升。
看來,這個馬成,只不過是個跟班,一路跟著葉十三沾光無數。
在場的都是馳騁疆場多年的老兵油子,讓一個烽燧兵出身的副統領嚇住?
那是不可能的。
這一陣鬨堂大笑,也激得袁彪眼中火星迸濺,分明是周大祥手下的這些兵將們,壓根就沒把他二人當回事。
同為葉十三麾下的兵馬,袁彪儘量保持了剋制。
不然,以他的性子,非扇那個校尉兩個嘴巴不可。
他明白,身為這支兵馬最高將領的周大祥,卻沒有任何制止的意思,默許他的部將對他和馬成進行挑釁。
看來,不給他們點顏色,這幫人真沒拿他二人當回事。
想到這裡,袁彪擺擺手,向馬成緩緩說道:“行了,周將軍打圍辛苦,眾將領在虎頭關外守護有功,你就少說幾句吧!”
這哪是規勸馬成?
這是赤裸裸的嘲諷周大祥們徒勞無功。
此言一出,周大祥老臉一紅,沉聲道:“本將在此駐防,雖然沒拿下虎頭關,但也不是你們這等後勤兵來說三道四的。”
後期兵?
真當老子是玩雜耍、放煙火來鼓舞士氣的慰問團了?
馬成肚了罵了一句,然後撇撇嘴,向周大祥緩緩說道:“記得從峴口狙擊韃子騎兵,我打頭陣的時候,令弟周釗,還有穆順將軍,還是跟在我們血衛軍身後補刀,如何到了周將軍這裡,血衛軍倒成了仰人鼻息的了?”
“要知道,葉將軍對虎頭關極為重視,不然如何捨得讓我二人來助戰?”
袁彪也是把臉一揚,傲慢地補了一句。
一提葉十三,周大祥們神色就緊張起來。
但他們實在看不出,眼前這二人有何過人之處?
何況,外面那些馬車拉著的煙火筒兒,還有兩千多兵卒背上揹著的火把杆兒,不就是元宵節放煙火的道具嗎?
讓這些人助戰?
難道夜裡放起煙火,虎頭關防守的韃子兵們,會開啟關門跑出來看煙火?
好讓他們北防軍趁機而入?
不會!
把守虎頭關的韃子們,絕不是傻子。
兩萬北防軍不算少了,但接近不了關樓下的城牆,登城的雲梯和撞擊關門的擂木,都近前不得成了擺設,這些人靠著放煙火,就能破了虎頭關?
但畢竟,這兩個貨卻是葉十三所派,對頂頭上司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想到這裡,周大祥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淡淡說道:“二位連夜行軍,兵馬也夠累了,按理說吃頓好的這也沒啥,但眼下軍中並沒有肉食,總不能讓本將宰了戰馬犒勞你們吧?”
烤馬肉!
那也是撿來的韃子騎兵的傷馬死馬,誰願意宰了自己的戰馬來招待別人?
戰馬就是騎兵的命根子,身在軍中的人,誰不知道這個?
“這樣吧!”
周大祥斜瞥馬成一眼,緩緩又道:“這位兄弟意見甚大,本將也就破例一次,今晚伙食,粳米乾飯,管夠。”
真把老子看成來蹭飯的叫花子了?
馬成面頰一抽,拱手道:“周將軍大可不必如此,血衛軍無功不受祿,留著你的粳米乾飯自個吃吧!攻打虎頭關,有我三千血衛軍弟兄就夠了,周將軍就是撤兵回萬川郡逛窯子,血衛軍也沒意見。”
“就是,周將軍輕便,末將這就不打攪了。”
袁彪也是,大手一擺,轉身就出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