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韁繩,楚誠翻身上馬。
白馬一聲長嘯,楚誠卻心亂如麻。
如今,該到哪裡去尋?
不禁是一聲嘆息,難道這就是宿命嗎?
心下悽悽,他卻不敢多做停留,立馬沿著來路返回而去。
在彩霞山周圍,擴大搜尋範圍,說不定能有線索。
駕——
藍天白雲之下,白馬嘶鳴,馬蹄翻飛,不多時已經十里開外。
此處,山野幽僻,卻是桃花盛開的好去處。
晨露已晞,和煦的陽光之下,微風送來陣陣芬芳,令人頗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迎面走來一路迎親的隊伍,鞭炮聲、嗩吶聲此起彼伏,倒也顯得歡快而熱鬧。
馬背上的新郎官長得頗為清秀,神采飛揚,看上去頗為意氣風發。
應是縣城裡哪兒家的少爺,正在迎娶與他相好的鄉下娘子。
新郎官後面,跟著一頂大紅花車,色彩濃豔,喜慶非常,這車廂裡坐的,應是今天的新娘子了。
只說這駟馬的車駕,在小小的縣城裡應該也是頗具排面的存在了。
可見這新郎官的家族,在這小小的縣城,應也是一方人物了。
婚姻能不論身份高低,地位尊卑,家境貧富,在這凡塵俗世,也是難能可貴,令楚誠對馬背上的新郎官不由得多了幾分敬意。
楚誠勒緊韁繩,小心地催著白馬靠向路的一側,緩緩而行。
新郎官見到白馬上的少年,笑著點頭示意,一副幸福的樣子,看起來也是頗有修養的富家子弟。
就連一旁的管事,不僅穿戴得非常喜慶,而且看起來也頗識眼色,只見他小步跑過來,笑著把一包糖果遞給了楚誠。
楚誠笑著接下,微微欠身,回應了一下。
“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男子抱拳回應,臉上不由更多了幾分高興的色彩。
車馬繼續前行,只是楚誠在路過花車的時候,忍不住側目看了一眼,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
就在這一瞬,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長春功第六層的修為,已經讓他的五感變得極端敏銳。
車中的氣息,太過熟悉。
這是...
楚誠看了一眼深陷在土裡的車輪,又瞧了一下四匹頗顯疲憊的馬兒,不覺心下有了計較。
“停!”楚誠大喊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白馬上的這個陌生少年。
管事更是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上前兩步不解地說道:
“公子,你這是...?”
而那新郎官更是臉上浮現一抹疑惑,“光天化日,你竟是來搶親?”
“誤會了。”楚誠淡淡說道,從始至終他只緊盯著馬車,並沒有看其他人一眼。
“所有人退後,遠離車廂!”
楚誠一聲大喊,把朴刀抽在了手裡。
這一舉動,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驚詫的目光。
“公子行行好,要多少錢,你說個數。”管事真個把他當成“婚鬧”的了,趕緊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在他心裡,寧可破些錢財,也要免生事端。
楚誠並沒有理會他,而是朝著車廂大喊一聲:“出來吧!”
“桀桀桀——”
這個時候,車廂裡傳來一陣古怪的蒼涼的老者笑聲。
這笑聲乍一聽,不覺讓人毛骨悚然。
眾人不覺是一驚,有膽小者紛紛向四面逃去,慌不擇路的相互撞到了一起,瞬間倒地一片。
掀開車廂的門簾,一個老者走了出來。
不是墨居仁,還能有誰。
“果然是你!”楚誠沉聲說道,“恐怕張鐵也在這車廂裡吧?”
“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真沒想到我們這一路都沒人發現,竟被你一眼識破。”墨居仁笑著說道,“那也沒什麼好隱瞞了,你猜的不錯!”
“快把張鐵交出來!”楚誠說道。
“怎麼,你這是要與我拔刀相向嗎?為了一個凡人?值得嗎?”墨居仁臉上起了一抹惋惜之色,“以你的天賦,你也知道我的一身本領,我本想著傳你衣缽...”
“呵呵,恐怕是想著奪舍吧?”楚誠一笑,反問說道。
墨居仁被戳中了心事,頓時震驚地無以復加。
但薑還是老的辣,他故作無辜地說道:“你...你何出此言啊,奪...奪舍是什麼?你不要信那些凡人江湖上的瘋言瘋語...”
“呵呵,不要自欺欺人了,餘子童!”
聞言,墨居仁身體一陣搖晃,左右搖擺間差點栽倒,他完全沒有想到,身體裡的驚天秘密竟然已經被人知道了。
“你...你叫我什麼?”瞪圓了雙眼,墨居仁驚恐萬分地說道,“你怎麼...怎麼會知道?”
“你忘了,墨居仁也是一個凡人,不會像你一樣說話。”楚誠笑著說道。
想來,應是餘子童透過某種秘術暫時控制了墨居仁的身體,讓墨居仁的意識短暫進入到了沉睡狀態。
根據《縛魂術》中的描述,這種短期的“鳩佔鵲巢”是可以實現的。
只見餘子童周身一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有些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間震驚的無以復加。
不過片刻之後,他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知道的太多了!”
話音剛落,餘子童瞬間飛身而起,雙爪齊抓向楚誠的肩膀。
“魔銀手!”
楚誠急忙一招橫刀式祭出,斬向了餘子童的雙手。
當!
朴刀像是斬在了鋼鐵上,渾然不入,楚誠卻不禁是虎口發麻,差點脫手。
餘子童臉上一抹獰笑,雙爪輕輕一彎,咔嚓一聲脆響,朴刀斷為兩截。
接著,他把斷刃抓在手裡,一點一點掰成碎片。
眾人哪裡見過如此情景,震驚與恐懼的雙重加持之下,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楚誠也是心下一驚,真沒想到這老傢伙的魔銀手竟然真的是厲害到了這種地步。
“嘿嘿!”餘子童又是一聲怪笑,向著楚誠橫爪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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