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與其說是隱藏,不如說是一種保護。”
“保護低階別的法師,不要沉浸在這偉大的奇蹟之中。”
本該平平無奇的臺階,在馬林的眼中卻佈滿了複雜精妙魔力迴路,基本元素組合成了一層層魔法陣。
這些魔法陣互相巢狀,原本連續的、恆定的空間,被魔力分割成了無數極小的裂隙。
而在裂隙之中,細心去看,能發現這些裂隙中也佈滿魔力迴路,又被分割成無數更小的空間裂隙。
在看到這些魔力迴路的一瞬間,馬林的心神就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想要仔細研究。
馬林能感覺到,這些魔力是在運動著的,同樣的魔力迴路不斷自我複製,深入到空間深處,分割出越來越小的裂隙。
這些魔法陣就像分型圖一樣,在極為微小的空間中不斷增殖,蘊含著無限的細節。
“將空間不斷的分割,這是在揭示著什麼?”
馬林將一絲靈魂意識不斷沉入法陣製造的裂隙中,向著越來越細小的空間裂隙中探去。
深入、繼續深入、不斷的深入……
小、更小、再小一點……
靈魂意識本該沒有體積,但在無限縮小的空間碎片中,馬林竟然能感覺到越來越擁擠堵塞。
幸好,這似乎無限的空間終於到了盡頭。
“空間,不是無限可分的!”
空無一物的地方,叫做虛空。
那連虛空都沒有的地方,叫做什麼?
無!
無!
無!
一切都沒有,馬林感知不到任何事物。
他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存在。
他能注視的,只有自己的存在。
他能思考的,只有自己的存在。
在這個空無一物之所,一切都不存在,唯一存在的是他自己。
甚至就連所謂的無,所謂的虛空,也是馬林自己。
“我,成為了世界?”
不再向世界探求,也無法再向世界探求。
馬林的意識已經無法迴歸,只能向前,然而這在虛無之中,任何向前,都是向著作為一切而存在的自己。
終於,不知是向外,還是向內,馬林感知到了什麼。
一層膜。
一層似乎不存在的膜,出現在了不知道被分割了多少次的空間中。
在認識到這層膜的一瞬間,一股深深的惡寒與恐懼忽然籠罩了馬林!
就像馬林注視【深淵】時的感覺。
但這一次,這種感覺強烈了無數倍!
馬林想逃,但是這裡已經沒有了方向,他就是一切的存在,任何的向後向前,都是向著自我,向著這一層“膜”。
於是,馬林越過了這層“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