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那時候你應該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正式法師吧？”
馬林疑惑：“你的意思是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覺得自己能夠成為雙塔學院的新校長，然後還幾十年如一日的思考如何在成為校長之後改革雙塔學院，從教授會議手上奪權？”
麥卡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一半正確，因為我的確從那時候開始就將自己視作菲爾羅斯老師的繼承者，也就是雙塔學院未來的新校長。
但是我並不是抱著和教授會議爭奪權利的角度去思考如何改革，設計新的學院制度架構的。
我只是由衷的希望菲爾羅斯老師的心血雙塔學院不要毀滅，而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希望讓雙塔學院不斷的改革，創新，一直延續下去，才在心中思索了無數種適合的體制。
今天我提出的新體制，不過是我幾十年來設想的一種，之所以選擇心靈網路體制，也只是因為這種體制最為高效，最好集權，最能夠適應未來邪神危機的環境罷了。
我這麼做，只是不願意讓菲爾羅斯老師傷心罷了。”
馬林的驚訝實在無以復加，他直到現在才認清楚麥卡斯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絕對的偏執狂，一個以菲爾羅斯為信仰的狂信徒。”
只有偏執狂才會為了雙塔學院無數不同的未來，分別設計出無數的改革路線。
要知道預測未來並設計預案是最枯燥最乏味最消耗時間的工作，更何況麥卡斯所預測的未來以數十年計，涉及整個艾斯世界，巨大的變數帶來的計算量馬林光是想想就頭疼了。
而更令他驚訝的是，麥卡斯做這些完全不是為了替自己謀求利益，而僅僅只是因為雙塔學院是菲爾羅斯的心血，他不想要自己的老師傷心而已。
這樣的態度，簡直和麵對神靈的狂信徒沒有什麼兩樣！
又想到之前麥卡斯自作主張的揣測菲爾羅斯的想法，進而替菲爾羅斯做“自己想做而不願意做”的事情。
馬林突然的想起一個詞。
“病嬌?”
這個在上輩子只有在某些文學作品才出現的詞彙，此時突兀的出現在了馬林的腦海中。
他突然覺得，用這一個詞來形容麥卡斯對菲爾羅斯的態度，實在合適。
“無比狂熱的忠誠於菲爾羅斯，揣測菲爾羅斯的想法，以為了對方的名義擅自做菲爾羅斯不願做的事情。”
“這樣不就是病嬌嗎？”
馬林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病嬌人設在文藝作品裡的確有著獨特的魅力，但在現實中遇到了，就是一種恐怖了。
更何況，現在他在的還是一個奇幻世界，偉力歸於自身，一個病嬌能造成更大的破壞。
“我就知道，以菲爾羅斯的性格，怎麼可能教出來正常的學生。”
“原來這才是菲爾羅斯給我留下的最大的雷……”
馬林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菲爾羅斯走之前對他說冰霜巫妖會幫助他，而沒有說自己的學生麥卡斯。